他往下看去,一场无情的杀戮正在那里上演。一个白色的影子,一个又一个,无情的将每一个人斩杀!一个老人被一剑刺穿胸膛,他捂住胸口,朝隽子恭伸出手,绝望的喊着“隽儿——”
“不——”隽子恭挣扎着,想要阻止这一切,但都只是徒劳,他只能这么远远看着……看着。
那个白色的影子停止了杀戮,隽子恭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落,他跪在那人身后,颤抖的看着身边一具又一具染满鲜血的尸体。他问那个背影:“你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那人缓缓回头,染血的红唇微微一笑,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对隽子恭说“隽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是……梅、恋、风!
他缓缓举起沾满鲜血的剑,指向隽子恭,仍用温柔无比的声音说“剩下的,就是你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不会杀我全家……你不会……杀我!”
然而那人只是微笑着、微笑着把剑刺向他。
“不——!”
隽子恭从噩梦中醒来,顿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缠满了止血布,由于刚才的动作,隐隐有些血浸出来。
隽子恭长吁一口气,将汗湿的头发摸到脑后。他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做这个梦?明明参军后就没有做过的梦,却在现在莫名其妙重来。
他打量一下现在身处的地方,发现自己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这不大的房间,墙上却挂满了画,画的全是梅花,连桌上也有几张似乎未完成的作品。
公孙隽看着这满屋子的梅花怔了怔,仿佛又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但是这些梅花全部都是黑墨所画,且大多画的正在凋零的梅花,这不是那人的画风。
自嘲的笑笑,到现在还会勾起对那人的回忆吗?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醒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隽子恭一惊,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着碗药笑吟吟的看着他。
隽子恭掀开被子,本想站起来,老者连忙制止,“你还是躺着吧,不想躺着就坐着好了,这碗药是给你疗伤的,先喝了吧。”
隽子恭依言将药喝下,接着问道:“不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老者笑道:“这里是辰天山庄的梅园,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嘛,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隽子恭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潜入辰天山庄盗走了《绝世邪功》,结果遭到两位庄主的联合攻击,受伤后不知怎的,就逃到了这梅园里。
然后......然后……
隽子恭猛然睁大眼睛!后来有人偷袭他,那个人是……
“昨天晚上我遇到的人是谁?”隽子恭瞪着眼前老者,语气颇有些凶狠。他真的有些激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产生错觉了,昨天月光下出现的白衣人,确确实实,是梅恋风的脸!
所以他才会在时隔这么多年后再次做这个梦,再次想起那段鲜血淋漓的往事!
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优美男声,“是我。”
隽子恭心猛的一颤!来了吗?是谁?会是他吗?
心跳越来越快,那鼓噪的声音甚至盖住他的耳膜,接收不到外界的声音。他艰难抬头,朝门外望去,却没有看到他心里所想那人。
不,确切说来,是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的那人,因为那人虽然也是一袭白衣,但却比梅恋风当年更加瘦弱,仿佛风一吹就倒。他一袭白纱罩住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面容。
那人仿佛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缓缓走近隽子恭,看见他胸口渗出的血渍时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不好好躺着?伤口都还没愈合。”
隽子恭此时还在纠结眼前人的身份,因此也没听出他话里那一丝丝莫名其妙的责备跟……心疼。隽子恭顺着那人的话答道:“这点小伤,没关系,比这更严重的我都熬过去了。”
那人听了这话眼神又黯淡了一些,隽子恭没有发现,他自顾自问道:“昨天晚上我遇到的人是你吗?”
对方答道:“没错,是我。”
“你昨天没蒙面吧?”隽子恭还是很怀疑。
对方却淡淡答道:“这位公子,在下由于年少时遭遇不测,脸上全是伤疤,无论何时都是带着面纱,而且将自己困在这梅园中不轻易见人,你昨晚遇见的,自然也是带着面纱的我。”
“当真?”隽子恭疑惑了,难道真的是他的幻觉?看见白衣的人就以为是他?不过他还是有疑问,“那我擅闯你的园子,你怎么没有将我就地正法,还带回来疗伤?”
那人没开口,老者就先说道:“这位公子,注意你的口气,我家主人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可不是君子所为!”
那人摆摆手,示意老者不必多言,对隽子恭说道:“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园子,我自然要弄清楚你闯进来的原因,哪能随随便便就杀了你。”
隽子恭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问道:“我身上的东西呢?”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问道:“你指的是这本功法?这可是辰天山庄的东西,你偷出来的?”
隽子恭一急,立马要去抢,但是牵扯到伤口又疼的直抽气,那人赶忙伸出手想要去扶住他,但是被老者拉住,微微摇了摇头。男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