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就按不合适的穿。”晋俞敖还是无所谓地回道,“你爷花的大把银子还能不适合?”
招财俯首,心下挣扎,这主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难捉摸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下人跟在后面哄着吧?可是若不把这事情办好了,到头来责怪的还是他这个做奴仆的,招财心里真是纠结,看着他家主子嫌弃地捏起大红的新郎官服,随意地抖抖,然后丢在原处。
“我让你去二爷那儿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晋俞敖另起了话头,回到刚才的座位之上。
“爷,我那日去未见到席小主,就让如水他们捎了话,也不知道二爷那边是不是答应了。”
“有什么不答应的?我成亲的时候,那席慕恋会有什么事?”晋俞敖挑眉,“……不会二哥那边还没消停吧?”
“这个……”招财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做下人的日子着实有些无聊,但探主子私密的事也不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可是他家主子问了,他自然愿意说说,“小的那时候似乎是有听到二爷屋里传来了争执声,不过小的离得远,听得不清楚,许是听岔了说不定。”
“是吗?……”晋俞敖自言自语道,看着窗外探出的一枝红意……又是红色,晋俞敖不由自主想到。
晋俞敖对他二哥那边的事有所耳闻,府邸里面是没有秘密的。不过晋俞敖也没什么闲工夫管他二哥的那边,一切缘由还要从那个外邦商人吴鸾说起,晋月白往前虽然常在外,但和那些文人饮酒作诗访名川探前人踪迹居多,但最近结识了吴鸾那个外邦商人就常常往外跑,大概也是这样才冷落了席慕恋,但是席慕恋又不是烟花巷里争风吃醋的小倌那样的寻常人物……
晋俞敖对那个外邦人倒是有几分印象,虽然两人才见过一面,但那日两人第一次见面商谈时,正好赶上小鸣嘉出世,才对那外邦人印象深刻。那吴鸾比中原人高大上许多,面孔深刻,一双眸子比常人的颜色浅上许多,带着一种能将人透的通透感,本来有水样光泽的眸子应该是温柔沉稳,却因为男人身上带了一股霸气而显得逼迫。
直觉告诉晋俞敖,那个男人不是池中之物,不过若是能把生意做到中原来,就不会是一般的能耐。
不过按着兄弟之间的理解,晋俞敖断断不会认为他二哥是始乱终弃的男人,两人之间的事他是插不上手的,他这边还乱着呢……
“行了,这近几日你再到我二哥那边看看,把事给我办妥帖了。”晋俞敖语中有些不耐烦,就想打发招财离开。
“是。”招财识相地退出了门外。
晋俞敖让招财去找席慕恋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在水根二月末前离开前找人给水根画幅画,留个念想也是好的。晋俞敖初生了这个念头,本来是打算自己画的,但是最近他去的水根那边的次数少了,就不大好愿意去了。
在这之后才想到了席慕恋,他二哥晋月白在晋俞敖面前不少谈及席慕恋的书画之能,句句带着夸耀自傲的与有荣焉的语气,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差事就想让席慕恋去做,反正他成亲那天他也会无事可做。
晋俞敖成亲那日晴空高远,浩浩荡荡的红色队伍蜿蜒在城中前行,锣鼓喧天,鞭炮声阵阵,百姓夹道举目观望,观看这难得见的大阵势,接亲的队伍之中的帘上绣着鸳鸯并蒂莲的花轿之内,一身嫁衣的郭家小姐郭妍姝端正的坐着,素手上玛瑙金戒缀之,掌心薄汗紧张。
队伍前头,额上绑着红花的高头大马之上的新郎官晋俞敖长身玉立,一身未试穿的大红喜服妥帖在身,一头云发之下衬得男人英气逼人,往日喜穿暗色衣裳的晋俞敖今日褪了一身冷厉,但抿着的唇角让人觉得这新郎官丝毫没有喜意在身,添了一丝邪魅在其中,让跟在马匹边上招财看了不免心焦,他家主子真是连场面都不愿意做吗?
花轿到了晋府前,府中立马就有人跟着出门来迎,声乐大盛,连在晋俞敖阁子里的水根等人都能听见,似乎觉得宾客之间喧哗声也能听得分明,进宝把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上才绝了外面的声响。
铺了宣纸,端了笔墨纸砚,进宝再在桌上放上一壶香茗,给席慕恋一切准备妥当,把水根也请了来。
水根一身新衣,比起过新年时穿的都好上许多,怀里的小鸣嘉也是崭新的一套,头上黄色福字红色瓜皮小帽上带着一块晶莹方玉,跟着白嫩的小脸都同样喜人。
进宝还特地一早给水根梳了头,为了水根倔强不屈服的发,进宝还为了水根发上抹了头油,看起来油光可鉴的可笑,让进宝想起京里的那些不管事只知道逛窑子遛鸟的二世祖们,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做过了,就和前来的席慕恋的打个商量,让席小主画的时候掠去了上面的油光就好,席小主点头一脸憋笑的点头。
水根抱着小鸣嘉坐在椅上,紧张局促,举止僵硬,面上的神色也是木愣的很,看得出水根紧张的厉害,让席慕恋一时没法下笔,落笔也画不出人平时的神韵,就先不急着,反正有一天的时间,就搬了圆凳到水根边上和水根说会儿话。
第87章 两情
席慕恋和水根二人绕着小鸣嘉这小孩子说着话,席慕恋看着小鸣嘉的模样脸上也是怜爱之意,却突然叹出一声:“这辈子,我怕是没有这样的天伦之乐了……”
水根听了不由一愣,他明明是记得当初小鸣嘉还在他腹中之时,席慕恋向他求了经,就连房中的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