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真是累惨了,从日里痛着叫着到了天黑才结束得折磨,浑身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都快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待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后,整个人直接晕睡了过去。
面色有些苍白的水根呼吸均匀,就和他吃饭一样,水根吃什么看起来都很香让人不禁也跟着尝一口,睡觉时也很是安稳,除了偶尔打着小鼾,还算安静。晋俞敖见了水根肿肿的眼泡估摸着是哭了,嘴唇也咬得红肿,细细看来还有些破皮,找来了屋子放的药膏,仔细地给水根的唇抹上。
老实说,水根的嘴唇长得却是不错,唇线分明,饱满有色泽,每次陪水根吃饭时,晋俞敖看着他咀嚼时总会生出yù_wàng,让他想起两个人在床上的迤逦。
晋俞敖伸了手进被中,摸到水根的的大手,这几个月好吃好喝不用做活计的养着,皮肤倒是温润了不少,只是手心的厚茧还在。从水根的手来看,就足以证明水根的男人气概,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倌,更不是女人。
晋俞敖不免要喟叹一声,自己以前是讨厌男人的吧?因为早就预料到自己要和男子上床,所以心生了抵触,与人接触时也是避开相互的接触的,只是现在和他面前睡得安详的男人连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辛苦你了,鸣嘉那个小家伙精神好得很,名字倒也没有取错……”晋俞敖想起进门时孩子的大嗓门不由想发笑。
隔壁小掌柜的屋里正在安静地热闹,小名嘉正在摇篮里睡得安稳,边上围了一圈人,晋老爷千盼万盼的孙儿终于来了,难免让晋老爷眉开眼笑,一直保养颇好的脸上也笑出了皱纹,很是符合隔代亲的说法。晋老爷想伸手抱抱自己的孙子还被吴帐房拦着,晋月白和席慕恋也来看看自己的小侄子,晋月白捏捏席慕恋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小鸣嘉,你的名字可是爷爷给取的哦~~”晋老爷凑近小鸣嘉香香孩子的脸蛋。
说来这小鸣嘉的名字按吴先生的意思本是晋俞敖给自己孩儿取得名,但晋老爷不愿意了,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个孙子,当初三个少爷的名字都是他最后定下的,不是各个都很不错吗?于是孩子的爷爷和孩子的爹爹两不相让之下,个取了一个字,晋俞敖本取的是一鸣惊人一语中的“一鸣”二字,现在与晋老爷的一字凑成了鸣嘉这个名。
鸣嘉这孩子算是暗地里生下了的,还是将要成亲的晋俞敖的孩子,消息自然不能外传出去,就是请奶妈也是签了一年的死契,水根的用药吃食和孩子衣物方面也是让专门的人打点的。现下孩子出生了,原来是要送些红鸡蛋什么的给周边邻居和亲朋好友的,现在也只有满月一干人等沾上了这个喜气了。
吴帐房一个挨着一个送红鸡蛋,外加上几两银钱图个喜庆,还特地给了跟着劳累了一夜的小掌柜两份,小掌柜可是硬跟着水根耗了一天的时间,水根在那儿阵痛,他也得在边上吆喝着,还得帮着接生孩子。孩子平安出世了,他一面照料昏过去的水根,一面还得看着给孩子号脉,水根累得睡下来,他还要硬撑着。
小掌柜觉得生个孩子最累的还是他,一个人没精打采地靠在太师椅上就着茶一口一口吃着红鸡蛋,看着晋老爷在那儿一个人乐和,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吴帐房进了里屋见三少正守着水根,把红鸡蛋也递了上去,低声道:“来,尝尝自己儿子的喜蛋,也沾粘喜气。”
“鸣嘉睡了?”晋俞敖接了鸡蛋慢慢剥开,给吴帐房让了地方。
“吃饱了自然就睡了,小孩都是一样,吃了就睡,饿了自然就醒了,待会儿奶妈就来了”,吴帐房絮絮叨叨一大堆,看了水根的脸色,也松了一口气,“乡下人最怕在冬天生孩子,一来是孩子不好生养,二来是个产子之人身子容易落下病根,你过来时多看着水根点,以前他是有了鸣嘉才安分些,就怕他不知轻重,不要让他下地,凉水什么的也不要碰……啊,对了,水根现在血不足,气亦虚,让厨房给好好补一补……”
吴帐房还没有吩咐完,晋月白领着席慕恋就进来了,晋月白进门见了自家幺弟正在吃了鸡蛋,跟少年时的记忆重合,虽然晋俞敖以前有些孤僻,但还是听话的紧,跟着两个哥哥四处疯玩儿,现在已经是为人父的人了,不禁半调笑道:“小敖恭喜了!”
“同喜同喜,二哥不也添了第一个侄儿?”想到那小脸皱在一起的小家伙,晋俞敖不禁笑了。
“那可是小敖你说的,这可也是我的大侄儿,以后我和慕恋过来可不许说我们烦了。”晋二少大有久住他晋俞敖阁子霸占他儿子的架势,让晋俞敖不免嘴角抽搐,也硬着头皮应下来了。
为了不扰了水根休息,屋里说话要压低了声音,久了嗓子发痒,晋月白也没有久留,带着席慕恋又去看了鸣嘉一眼就回去了,晋俞敖这边忙得连个倒茶的都没有,他们就不掺和了。
吴帐房走时吩咐晋俞敖记得让进宝他们得空的时候给水根熬碗姜醋,还得是热的时候喝下,然后又念念叨叨要去给晋大少送红鸡蛋,就和晋老爷知会了一声就出去了。
病倒如山,陈疴在床的晋大少没有过来,估摸着也没人去通知,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怕只有他一个人苦涩吧。
第82章 相拥之
苦涩的中药味混着燃木的香味让一进屋的人很是喷嚏连连,雾蒙蒙的眼气势不足地瞪着半躺在床上的晋思远,左岩进来奉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