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折袖怕打扰你。”少年手指攥着袖角,紧张的仿佛手脚无处安放,年少的青玄抿了抿唇,直起身子,“我去找他。”
少年当时就是这样拉住他的袖子,当时他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只是青玄撇了一眼就讪讪的放开了手,低低的说到:“不要去,青玄哥哥,折袖不想惹麻烦。”
那是折袖第一次叫他青玄哥哥,他原本以为来自乡下的少年与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接受教育的人不同,或是会粗鄙无赖不堪大任,第一次见到少年时,他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桃花树下的少年确实美的如同精灵一般,却没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青月的教训告诉他,漂亮的人总是很麻烦,而这样的麻烦,有青月一个就够了。
所以这是他才像刚刚认识东麟的样子,而那只牵着他衣袖的手,也成为了他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存在,从此以后,东麟发现只要自己拉住他的袖子,他就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还是青玄先妥协了下来:“好,我不走,你受了伤,好好养着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青玄已经不在了,大司空总是这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麟打了个哈欠,问道:“尧君呢?”
尧君是他的副堂主,做事认真,东麟最欣赏他这点,只有自己有了指令不管是再难他都一定会想办法完成。
“尧君大人五更便去办公了,”那仆人抬头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又补充到:“明轩大人也去了。”
东麟听到这话哈切打到一半就停住了,斜着眼睛看跪在地上的仆人,那仆人见状将头埋下不敢看他。
“好努力啊,我觉得我的堂主之位可以让给他了,反正我占着也没什么意思。”东麟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你觉得哪个更适合呢,是尧君还是明轩哥哥呢?”
明轩就是那个被东麟抢了堂主位置的小可怜,青月见堂主的位置是不能指望了,硬插了个副堂主进来,东麟不是很待见他,每次见到自己就要吹胡子瞪眼,冷嘲热讽的,明明我才是堂主好不好。
“堂主万万不可啊,”那个刚刚答话的仆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明轩大人毕竟是副堂主,大人你才是堂主啊。”
东麟撇了撇嘴,我还没说是谁呢,孩子你真实诚。
东麟转过头,颇有些感叹的说道:“明轩哥哥吧,本来堂主的位置就是他的,还给他也是应该的。”呵呵,死也不给他。
他站起身,没有理会胆战心惊的担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败露了的仆人,殊不知,早在他忽然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东麟就知道他是谁的手下,青月那个白痴,根本就不知道仆人身上的异香是独属于宫主的寝殿才有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小孩子把戏而已。
“走吧,去看看,许久没有去听风塔了。”
听风堂的办公地点并不难找,但是却少有人能深入他的核心,那座塔样的建筑就是对外接待客人的地方,每一层塔代表着不同的价位,塔后有一座低矮的建筑,收藏着数百年来听风堂收集来的所有情报。
“堂主,你来了。”才走近听风塔,眼尖的尧君便放下手里的工作迎了过来。
尧君是个二十左右的清俊书生,时常手里拿着把纸扇,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并不文弱,可以说,领导阶层的就没有文弱的,呃,除了折袖。
“恩,这几日没来,想必堆下了不少事物,还好吧。”东麟望了望,没看见那个三句说话两句怼的黑衣少年,“明轩呢?”
“这…”尧君显得有些尴尬,顿了两秒,忽然话风一转,“堂主,山上风大,来人,将披风拿来,哑奴怎么不把你裹严实了再出来?”又接着看向东麟身后一直跟着的沉默男人,“哑奴,不好好照顾自己主人,该罚。”
“好了,是我任性了,不要怪他。”东麟打断他的话头,知道他又在为明轩掩饰了,十次来七次不在,两次摸鱼一次使坏。
“披风送到内室吧,尧君,将这几天收集到的资料拿进来。”
“是。”尧君尴尬一笑,心里又把明轩骂了几遍。
内室很黑暗,很安静,就在塔底下,一条长达数米的案台上摆满了小册子,因为是在地下,所以很寒冷。
尧君端来了烛台,面色有些担忧,“堂主的身体没事吧,听说昨天…”
哑奴不言不语的将一个火炉放在他的脚下,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宫主也太过分了些,明明堂主是…”尧君轻轻抱怨着,后面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离得近的东麟却听得清楚。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挤出个有点勉强的笑来,“青月哥哥有人宠着,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比起以前来,已经好多了。”
尧君看他这样子也不再说话,他从来不是多话的人,只是觉得隐隐心疼,他虽也算是太/子/党,只是从小跟着双亲在分堂长大,不像青月一众高高在上看不惯俗尘,所以比起他们来反而对同样在外长大的折袖更觉亲近,在他眼里,折袖是个忍辱负重的可怜孩子,没了父母,没了妹妹,孤苦无依的在无尚宫忍受着青月等人的冷眼,却从不抱怨什么,叹了口气,他没有办法为折袖做些什么 ,只希望能让他轻松一点。
“堂主,这是最新收集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哦!”东麟接过一看,薄薄的一本册子,这是经过整理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江湖上的大事不多,多是些门派间纷争,若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