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艾朗怀疑深埋在木则然心底的那份爱,在等一个机会,只要有合适的契机,艾朗保证,木则然肯定就能把对莫天问的这份爱大白于天下。
前有南宇,后有莫天问,艾朗表示自己的爱情很危险。
当然了,以艾朗的性子,这些问题,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考虑,可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只要牵扯到木则然,艾朗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想想木则然心心念念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愤怒的真想杀人——所以,想杀南宇这事儿,绝对不是艾朗在威胁木则然。
艾朗之前觉得,其他的都不管,只要牢牢地把木则然掌握在手心里,让他服服帖帖地呆在自己身边,就够了,可现在他发现,这样根本不足以满足他的心,他想要的,不止是他的顺从,还有——他的全部。
这一点,其实出乎了艾朗的意料。即使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的人就是木则然,可他没想到,自己对木则然的占有欲竟是这么强烈。
这几天发的脾气,比之以往二十多年来加起来都还多,而唯一能挑动他情绪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木则然。
莫小河看出来了不对劲,沈竹心思缜密,自然也看出来了。
两个人对看一眼,目光里都有了些许疑惑。
照理说,这两个人关系应该是确定了啊,可为什么还是这副别扭模样?
之前木则然要追艾朗的事,很是高调,几个人都知道,看这样子,艾朗应该是被掰弯了,接下来,两个人不是应该如胶似漆吗?可看这样子,倒是有了几分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头。
就从坐的位置来看,两个人各据一方,中间空出来一大块位置,那距离,怎么看也不像是情侣之间应该有的尺寸啊。
沈竹想起那视频里面两个人的纠缠跟打仗似的,不由得从后视镜里看了艾朗一眼,却正好碰触到艾朗冷冰冰的目光,沈竹摸摸鼻子,移开了视线。
莫小河终于忍不住扭过身子去看两个人,开口道:“我说,你俩这是闹别扭了?说出来听听,不定我就能当回知心哥哥呢。”
艾朗的反应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
木则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莫小河讨了个没趣,反而更兴奋了:“我说,你俩不是真有什么矛盾吧?都说当局者迷,说出来,我和沈竹都能给你们出出主意,老这样憋着,小心——憋出内伤。”
最后一句话,莫小河别有深意。
艾朗没往别的方面想,木则然却是懂了,他也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道,那男人怎么会内伤呢?想要就要,想上就上,恣意得很。
老是莫小河一个人唱独角戏,沈竹开始心疼了,轻咳一声,开口道:“则然是不是写卡文了?”
和木则然接触久了,沈竹嘴里也能蹦出来一两个木则然常说的词了。
木则然笑笑,那笑看上去带着几分苦涩:“嗯,算是吧。”
莫小河看着自己说了半天没人理,沈竹一开口,木则然就回应了,差别待遇让他不爽,白了木则然一眼:“活该!”
沈竹伸手过来,握住莫小河的手,安慰地看他一眼。
莫小河立即转了身子,凑过去,抱住沈竹的手臂:“还是我家呆子好。至于你俩要死不死的,谁乐意管啊!”
木则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实,他羡慕莫小河。
沈竹对莫小河的那份心意,瞎子都能看出来,那完全就是一个男人掏心掏肺无条件地对另外一个男人好,莫小河任性骄纵又怎么样?莫小河蛮横不讲理又怎么样?不管莫小河什么样,他都是沈竹手心里的宝。
木则然的手从下巴挪到了腮边——什么时候,他也能遇到沈竹这样的男人?
说是沈竹不是他的菜,可他心底期待的,是那份柔情和宠溺,希望也有一个男人能和自己真心相待,不会有什么算计和阴谋,两个人一起走的路,就是一辈子。
莫小河这厮的命,怎么这么好?
自己要是能和他一样好命,那就好了。
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木则然的脑袋随即点了点,下一瞬,他的眸子猛地睁大!
他似乎想到事情的症结在什么地方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羡慕莫小河,觉得遇到沈竹那样的男人是莫小河走了狗屎运——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也像莫小河一样,能有人那样疼爱。
可以说,他都是站在莫小河的角度上来羡慕对方,但为什么,他不能站在沈竹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呢?
他能羡慕莫小河被人疼爱,为什么不尝试做沈竹那样的男人,对自己的爱人掏心掏肺呢?
只期待别人对自己好,但已所不欲爀施于人,他凭什么?
就是原地站着不动,爱情就会上门吗?
艾朗那种死人脸,能指望他和沈竹一样吗?
简直就是做梦。
如果不行,那为什么,自己不能主动前进?
他不做莫小河,他做沈竹,全心全意地对另外一个人好,这样的爱情,至少,不会让自己遗憾不是吗?
可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装嗲恶心他,成心舀南宇来气他,即使内心渴望他的爱恋,可面上总不会表露出来,就好像长满了刺的刺猬,能指望别人主动来拥抱你吗?
木则然微微地转头,看了艾朗一眼。
却看到,那男人飞快地移了目光。
速度虽快,但足以让木则然看到,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