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穿对襟暗纹唐装的中年人,靳爷手上还拿着毛笔,可见他对李天的重视。
靳野扭头冷冷的看着父亲,手上一点儿没放松,李天手脚扑棱了两下,哭咧咧的看着靳爷。
“一回来就给我找不痛快,还不把他放开。”靳爷同样冷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们父子相貌并不多像,脾气秉性却一模一样。靳野把李天往沙发上一扔,孩子吓得连滚带爬的躲到靳爷身后。
“你上楼去。”靳爷对李天说。
“等等。”靳野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目光锐利的盯着父亲身后露出来的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我有事问你。”
靳爷拍拍李天的脑瓜,轻声说:“去,坐下说。”
李天猛晃着小脑袋,眼角红红的。
“去。”靳爷用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坚决。李天乖乖的走过去,坐到沙发离靳野最远的边角的地方。
靳爷看了眼两人,上楼去了。
靳野不屑的看了他老子一眼,心里叨咕一句我早晚把这小娘皮子给你掐死,转头看向李天:“你怎么认识温凉的?”
李天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往后一退,啊的一声摔下了沙发,他爬起来也不敢坐了,眼睛盯着靳野,仿佛准备随时逃走一样,战战兢兢的回答:“就、就普通认识的啊……”
“他现在人在哪?”
“我不知道……”
靳野眼睛一瞪,李天吓得哼唧了一声差点哭出来,扶着沙发背指天发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又不熟……”
“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没……”
“手机给我。”
李天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靳野。
靳野瞪了他一眼,开始翻他的通讯录,眼睛眨都不眨的掠过了那个音译的三个大字“斯蒂文”。最让他牙疼的是他在通讯录里跟“靳叔”上下排着,他的名字是“靳叔的恶魔儿子”。
他还以为是叫“傻逼”的,要说实在的李天还真不算坏,就是个好发骚的屁孩子。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爬到他靳野的父亲床上。
靳野把手机扔给他,起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把可怜巴巴盯着他的李天吓够呛,他指了指李天,撂下句“你给我老实点”摔门而去。
李天盯着门看了半天,确认靳野已经走了,才松了一口气躺倒到沙发上,红着眼眶心里默默念:吓死我了……大叔,我可是豁出小命给你挡了一次灾,你出院后得给我做炒饭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靳野开窍了~~~
☆、第二十三章
靳野飞了一趟东三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份了。
s市夏天高温能达到四十度,八月份的中午那地面简直就是煎锅,靳野下了飞机马上就钻进车里,如果能呆在空调屋里他宁愿永远不出门。
东三省帮派大洗牌,趁这个档口,靳野倒卖出去不少军火。
去年过年的时候宫灿出了漏子被一伙缅甸人开着车拿枪追着打,他相好的给他挡了一枪差点没救回来,也知道了他□□的事儿,宫灿当着自己手下一众人的面儿跪在他相好的床前指天画地,连哭带求的说自己改,他相好的才放过他。
之后宫灿手上的军火生意就一点点卖给靳野了,他自己就忙活几个酒吧,规规矩矩的生怕他相好的把他甩了。
靳野出这趟差走了将近三个月,整个把东三省跑了一遍,跟洗牌后的新大佬们谈好生意才回来,风尘仆仆疲惫不堪,但是他下飞机还是先去了温凉家。
出乎他意料的是温凉家易主了,搬进来一家三口。他问了现在的住户,得知他们两个月前就搬进来了,原来的租户本来交了一年的房租,但是好像急用钱,房主也不是刻薄人,就把房费全给他退了。
急用钱?难道真的跟着杨树去了北京?
靳野给北京分公司的人打电话,指派经理找个机灵的小弟去杨树读研的大学调查一下,刚放下电话才想到学校都放暑假了,怎么可能有人在。他气闷的回了家,懊悔这趟差出的不是时候。
第二天消息到了,那边告诉他杨树倒是没有回家,在帮教授做课题,但是温凉没有跟他在一块儿。
靳野心里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失落。
屋檐下,大个儿惬意的趴在大理石台面上睡觉,看见靳野出门腾的支起耳朵坐起来。大个儿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黑溜溜的眼珠诚挚的看着靳野,粗粗的尾巴啪啪的敲在地上,靳野想起那个中午,如果他没有洁癖发作发那一通火,不,如果温凉没有让狗进屋,不对,如果不是这个臭狗进我的房子我怎么会对他发脾气!
气急败坏烦躁不堪的靳大少又乒乒乓乓把狗揍了一顿。
中国这么大,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怎么找?靳野一点办法都没有。
东三省的事情忙完,公司那边暂时他都不用去。屋子里空调嗡嗡的往外喷着冷气,空气里寂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靳野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心里头好像长出了个手,抓心挠肺的。
他翻腾了一会儿,腾地坐起来,一个电话打给宫灿:“陪我喝酒。”
那边宫灿窸窸窣窣的走动了一会儿,似乎来到了个不怕吵的地方,才开口小声说话:“忙着呢我,晚上不行?”
“大中午的你忙什么?”
“我陪我相好的睡午觉,有事儿快说紧着呢这边儿。”宫灿语调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