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嫌弃他的出身。”燕舞空声音大了点,两眼失神,空茫的望着某一点。
大掌柜以为他不舍表小姐,又跪地恳求,只盼少爷回心转意,另求他爱。
“少爷,您就断了私情吧,燕家不能断在您这一代啊!老爷辛辛苦苦留下的产业,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少爷您含着金汤匙出身,没受过苦,您能暍得出茶好不好,摸得出布料是不是上等,但是若没了钱,您根本就没办法享受,少爷,为了您好,也为了表小姐好,您就放手吧。”
“我没说我不放手,他要芬秀嫁给他,这是好事,我没有理由反对。”
大掌柜感动得热泪盈眶,“少爷,您想得开就好,那我明日就去回复韩少爷,让他及早办亲事。”
见燕舞空应了一声,大掌柜欢天喜地的街命离开。
燕舞空却失落不已的垂下肩膀,他盖住脸,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滑落。
“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羞辱跟报复吗?”
燕舞空轻声的低喃,环住自己,身体颤抖不已。
这种根本就难以启齿的爱恋,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从小就对韩独古充满异样的感情,明明两人同为男子,但是韩独古十多岁时,身子拉长,脸庞变得更加男性化,让他芳心暗许,心里只放得下他。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感情越来越异样,若见韩独古跟别的婢女说话、聊天,他心里就会生气、嫉妒不已。
但是现今却要眼睁睁的见他迎娶自己的表妹,韩独古这是在报复自己五年前对他做的事,而五年前的事他有错在先,一等气消,他立刻命人紧急寻回被丢在路边的韩独古,韩独古却已经不见踪影。
哪知五年后,他英挺俊美的来到京城,吸引无数少女的芳心,燕舞空怕见到他,见到他眼里的仇恨跟怨慰,只好冷漠以对。
却没想到韩独古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要迎娶他的表妹,他也知道自己为这种事伤心简直是莫名其妙,难不成韩独古会要与他成亲吗?
但是古家喜宴外的那一吻,虽然暴力胡来,然而燕舞空的心里何尝不是乐意的?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做亲密的接触,他朝思暮想啊!
“他是在戏弄我,我怎么能够当真?”
当初唇上的余温还让他夜半难眠,身体发寒,只盼有韩独古能在身边紧拥着他;但对照今日的情况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戏弄他而已。
是他太过愚蠢,才会把那一吻当真。
大掌柜的满头热汗,他把来意说清楚后,韩独古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啜饮着热茶,大掌柜不知他的心意,只好赶紧多说些好话。
“表小姐幼年丧父,前一两年又丧母,所以乖巧听话,可说是女子的典范,能娶到表小姐的人肯定幸福。”
韩独古照样没有回话,仍啜饮着热茶,眼光投向大掌柜。
他那凌厉的目光,让大掌柜坐立不安。
“乖巧听话不是我要的类型,我要的是那种又野又来劲的……”
大掌柜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去,没听过有人要娶不听话不乖巧、野蛮来劲的妻子,这听来像是妓院里野媚的花娘啊!
“但是表小姐真的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我没兴趣,我喜欢那种又野又来劲,偏偏还硬装成凡事不动心,冰清玉洁不染烟尘的类型。”
他是在说谁啊?怎么越讲越离谱?大掌柜一点都听不懂。
大掌柜越听越冒汗,手巾都擦湿了,根本就摸不清韩独古想要的佳人是哪一个,家中除了表小姐艳名远播之外,也没有任何女人上得了台面。
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越听越胡涂,只差没直接脱口问出他到底要哪一个!
“韩少爷……”
韩独古打断他的话,问的却是燕舞空的行踪。
“你们燕少爷呢?”
“他在家里休息。”大掌柜立刻回答,这也是实话,燕舞空今早精神不佳,看来要他放弃表小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他要你来提亲的吗?”韩独古的问话冷意十足。
“是。”
难不成表小姐不是韩独古口里说的佳人吗?所以是他搞错了,以为韩独古要的是表小姐;若是他猜错了,那韩独古到底要谁?
韩独古站了起来,他虽未说送客,但是他身形高大,一站起来,拧眉怒目,颇令人惊恐;就连见多识广的大掌柜,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晚上叫你家少爷到花香馆见我,若是没到,合作案永远不必再提。”韩独古压低声音,冷漠的说,“还有,我要他一人只身前来,若是有带他人过来,也别想合作了。”
“花、花香馆?”大掌柜吃了一惊,“韩少爷,那是妓院啊!我家少爷向来不涉足那种场所的。”
韩独古冷冷地注视着大掌柜,“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他来。”
第四章
大掌柜回府后,想了又想,才对燕舞空说明整个情况,他实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对着自己的少爷也是频频抱怨。
“少爷,我真不懂,他到底是要谁?好象表小姐也不是他要的人。”
燕舞空一夜未眠,双眼有点红。他心灰意冷,韩独古要哪个女人,他连听都不想听,一想到往后合作还要常常见到他对新婚妻子左搂右抱、温柔体贴,心口的痛苦与闷气,就让他的心不停的绞痛。
“他要谁都无所谓,就顺他的意给他。”
“那少爷,您要去花香馆赴约吗?”大掌柜的问道,就怕燕舞空不去。
就算他失恋再怎么痛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