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懿极不情愿的推开办公室门,见杨队长还在讲电话。
“陈局您放心,这案子交给我不会有问题。”杨队长见赵小懿进来了,朝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先坐下。
“……是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杨队长挂了电话后,收起前一秒还在点头哈腰的嘴脸,看着赵小懿:“听见是谁的电话了吧?”
“陈局?”赵小懿摘下警帽捋捋头发。
“嗯,”杨队喝了口茶:“知道他刻意给我打电话为的什么吗?”
“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懒得说。
杨队疲惫的抹了把脸,说:“今天凌晨那案子,嫌疑人原本的目标叫……恭玏是吧?他就是同德集团的大公子,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吧?”
赵小懿眨了眨眼睛,“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就算是玉皇大帝又如何?照样是该咋办咋办,他不觉得应该有什么区别对待。
“赵小懿你是猪吗?”杨队长不懂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告诉你,恭玏的老爸恭学林跟陈局长是发小,而且听陈局长说人家准备在今年夏天大手笔给咱们分局友情赞助一批电脑配套设备,总价值超过二百万,要是没这么硬的后台,陈局长至于亲自给我打电话来施加压力吗?”
“那他想怎么办?”
“陈局长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他说案子能不能破先放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在没抓到嫌疑犯的这段时间里同德集团的大公子必须毫发未伤、完好无损。”这话确实够实在的。
“我去!必须?”赵小懿讥讽道:“那干脆挖个防空洞把大少爷藏里边儿得了。”
赵小懿很纳闷,怎么有钱人的关系网都这么高大上吗?全都是局级干部以上的,哪儿像自己,他周围认识的最有仕途的人就数街道办收水电费的张大妈了。也是,不然老话怎么说呢,油条沾豆浆,鲍鱼炖老汤,他这辈子注定就是根儿油条了。
“你不是去医院看受害人了吗?没什么大问题吧?”杨队长问。
“软组织挫伤,没伤到骨头,算他走运,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那他看清楚嫌疑人是什么样子了没?”
赵小懿自动自觉的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根烟点上,说:“说是个头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大概一百五十斤,从他说的那两句话听来,好像是天津口音。”
“还有呢?”
“没了。”信息量确实是少的可怜,但大半夜的本来目击者就少,到哪里找那么多蛛丝马迹?
杨队长叹了口气:“行,你先出去吧。”
赵小懿从杨队办公室出来后,开始跟小陈他们对接工作,交换各自收集的信息,然后录入电脑。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两点,恭学林按时出现在刑侦大队,当然,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牛高马大的恭玏。
恭玏换了身衣服,一件黑色i恤,一条直筒牛仔裤显得两条腿又长又直,脚上穿一双adi的白色板鞋,头发老实的束在脑后,特有年轻人的青春朝气和区别于其他同龄人的清冷气质。就是这身穿别人身上再普通不过的打扮,让恭玏觉得自己从下车就被某些不明意义的眼神追随打量着,相当不舒服。
有了早上陈局长郑重的叮嘱,杨队一见恭学林来了连忙亲自赶到门口迎接,一路的点头哈腰抱大腿,看得一旁的赵小懿直翻白眼。
杨队恭恭敬敬的把恭学林父子俩带到自己办公室,让赵小懿给倒了两杯茶。
“谢谢赵警官,”恭学林接过茶水放桌上,没有任何讲废话的闲情逸致,直接开门见山:“案子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在监控里有没有看见嫌疑人的踪迹?”
赵小懿严谨道:“我们在小区内已经进行过排查,而且把案发前后的监控都看过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嫌疑人逃跑的时候应该是避开了所有摄像头,所以我们怀疑嫌疑人对这个小区很熟悉,或者说他为这个案子准备了很久,花了很多时间来了解恭玏的生活环境,并且事先设计好了逃跑路线。”
恭学林沉默不语,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坐旁边的恭玏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百无聊赖的点了颗烟叼嘴里,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
“恭总,”杨队长问:“您仔细想想,令公子近年来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过节?”
恭学林大手一挥:“不可能,恭玏自从大前年从沈阳军区退伍回来两年多时间都在我身边,平时的生活圈子都很固定,他不是会去外面招猫逗狗的人。”
“那……”杨队长试探着问:“会不会是您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或者以前得罪过的人……”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说话,或者说因为恭学林在沉思,气氛有些压抑,所以其他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考虑了一会儿后,恭学林说:“我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得罪过的人我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是什么人恨我恨到想加害我儿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确定,我最关心的是,在没有真正锁定嫌疑人之前,杨队长对恭玏的人身安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听这话,恭玏马上警觉的看了他们一眼。
“这个正是我们要跟您谈的,”杨队长解释道:“介于嫌疑犯第一次的行动基本算是失败告终,他极有可能会再次行动。而且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他行动的时间地点我们根本没法掌握,因此如果想保障令公子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