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南宫连觉竟难得一见得用充满好奇的语调,歪斜了头,问他:“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他难道去整容来逃离这种未知的危险吗,不可能。
晏昔眨眨眼,又顺势闭上了,叹了一口长气,说:“糖。”
南宫一阴阳怪气地哼了声音,呵斥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别以为自己还身体好着。”
这时晏昔才想起来似的,睁开眼侧头关心地瞧着南宫一问道:“南宫,没留疤吧?”
“……”
在口袋里自然地摸出糖,南宫连觉剥了糖纸,就着开口处递到晏昔嘴角,正当晏昔要张嘴将糖含入口中时,糖突然被改变方向,瞬间被送去南宫连觉自己口中。
耳边传来南宫一上扬的嗤笑声,晏昔无力瞪了眼正心安理得地含着糖,为他温点滴水的南宫连觉。
谁料那人还一脸若无其事的说:“病人不许吃。”正义的就像奥特曼,一切都是为了世界和平。
病人。是啊,他们三个人中,两人都是伤病员,如果不是意外,那么事情的真相恐怕是晏昔所不待见的。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件事故,但心里都明白,没那么简单。
医院里的风还在吹,从这个病房吹进另一个病房。
修养的时间只有几个月,如果可以,导演会更愿意缩减至几周的。——几天的话似乎太不人道,即使某导演确实更希望如此。
然而自己的顶头上司——南宫连觉这次竟意外的许了莫衍的假期,并且延续很久。
晏昔和南宫一两人被南宫连觉照顾地很好。每次晏昔问南宫连觉工作会不会被耽误,需不需要回去,他都一律不答,不理睬人地闭着眼睛,却在第二天带着笔记本电脑来病房办公。常让晏昔哭笑不得。
有时候南宫连觉真的是执拗地可以,像小孩子一样。
他低头假意认真地工作,
29、事故与枪杀(下) ...
却时不时会用余光瞥点滴水,少了,就揉着眼睛装出一副休息走动的样子,再沉着脸唤来医生换瓶——真的很像那些因为不给糖吃会嘟着嘴,又恋恋不舍偷偷瞄糖果的小朋友。
每当这个时候,南宫一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玩味地摸着下巴,然后垂头偷偷乐。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皱着眉,一副嫌弃晏昔的样子。
经常出现的一幕就是南宫一扯开领口的衣服,然后对着晏昔挑高眉毛,指了指颈侧和正常皮肤不一样的皮肤说:“莫衍,这是罪证。”然后又会提出某个馊主意:
“莫衍,也给我看你的伤口!”
晏昔的伤口在左胸膛,如果真的把衣服解开……就会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男色半裸图,欲露不露,一点茱萸。
“伤口会感染。”然后南宫连觉会沉默着走来,在南宫一的床头坐下,给他剥糖吃。
一颗糖,就能堵住南宫一的嘴,这是屡试不爽的。
一个月后,南宫一比晏昔最先能奔哒,之前看自己哥哥照顾人的样子心痒难耐,南宫一也有模有样地来照顾晏昔,虽然这几天更像是南宫一在玩家家酒。
梳洗,整理衣物,还有喂餐,南宫一甚至恨不能为晏昔裁缝几件衣服,公主裙之类的。
难道是说,南宫一内心其实潜藏了他自己都没有探查到的童趣?!
“居然比照顾菲尔普斯还累!”某次南宫一给晏昔擦脸的时候感慨,晏昔盯着他脖子后明显移植过的皮肤,咬住了下唇。
这人的侧脸就在自己眼侧,流畅的曲线还有上扬的眉毛,本身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但现在,他就在自己身旁,可以摸到也可以听到,活生生的一个。明明之前,还那么陌生,怎么就能这样,变得亲近了?
这个人……逐渐开始和自己有羁绊。好事,也可能根本就是坏事。
但究其根本,无论是好是坏,他已经和他有了交涉,再想分开做两条平行线,恐怕只有剪断两根绳子了。
本次合作里明确写明了双方公司应该履行的责任义务。有一条则是导演由天寰负责。
所以当得知本次导演姓名后,晏昔了然了,为什么公司会放下面子,要晏昔饰演一个男配角——甚至是现在这种男配角中的配角。
就因为他们这次主角是南宫一,所以天寰一定会配备最好的阵容——至少这很像爱弟弟的南宫老大会做的。
导演姚郑,人如其名,在影视界就是摇一摇界里震三震的人物,当然是影坛一块巨石——如果说是孕育出孙猴子的那块也不为过,因为他确实为影视界带来了奇葩。
南宫一是其中一个,并且是现在唯一一个姚导的御用演员。
界内人将两人比喻成黄金搭档,稳固的合作关系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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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两人的合作不管叫不叫好,卖座是一定的,产生的经济利率更是一定的。
南宫的色相不是白白出卖的,赔笑更不是街边站着免费送笑还被人当做精神病人可比的,他的笑是要收大银两的。
所以,此时此刻,晏昔保持着面色上的虚弱和掩饰不住的兴奋,不停地在队尾做些小动作,比如转头,比如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