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在意自己弟弟的明星路吗,万一是脸部皮肤……?
晏昔困扰地在远处凝视着南宫连觉的背影,带着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复杂情感。
现如今南宫连觉便在医院里全权照顾病弱的弟弟。
对于这场意外事故,当时的情况是谁也料想不到的,当然,如果早有预料,南宫连觉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逞英雄,结果被火药炸伤。
因为剧情需要,导演希望有更真实、更有冲击力的现场气氛,在开拍不多久导演就将武斗场面提前数天拍摄,而南宫一的一世英名就是毁在这一天。
犹豫引爆炸药的工作人员的失误,提前几秒的引爆彻底将南宫一送进医院。
只是几秒而已,若是平时这几秒又算什么?然而意外有时候就始于这短短几秒,滴答两声,物是人非。
南宫一这次除了颈部被烧伤以外,还有手肘擦伤和面部烧伤,脑震荡等一系列后遗症。尽管当时火速送往医院,还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谁让剧组在深山老林里玩意境。
盯着南宫一久了,晏昔的眼睛有些酸涩,他眨了眨眼,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然后他双手撑着椅子两旁的扶手,起身走去床边透口气。医院连窗帘都是纯白色的,在春风中摇曳,煞是悠然。
南宫连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晏昔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他走到床头前放下保温瓶,然后走向晏昔问道:“在看什么?”
闻言晏昔从沉思中回头,知道是南宫连觉,他轻笑了下,说:“不,没什么,发呆而已。”
点了点头,南宫连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伸
27、事故与枪杀(中) ...
手到晏昔面前,说:“糖。”
困惑地望了一眼南宫连觉,看见他认真而严肃的表情,晏昔低头认真的把每一颗糖都看了一遍才从中选了一颗绿色糖果,向南宫连觉得意得扬了扬,得到南宫连觉的微笑后才拆了糖纸送入口中。
“莫衍。”南宫连觉顿了手里的动作问道:“能和我说说那天的情形么?”
“好。”
两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着,走到了医院后面的小车棚。树影斑驳得撒落下来,晏昔挑着没有阴影的地方踩,一步一顿,走得极慢。
“嗯?”南宫连觉面无表情,他用手遮着眼睛,平静得发问。
“其实南宫先生,”晏昔顿住脚步,认真地望着南宫连觉开口“南宫一的意外,或许我也有责任。”
南宫连觉还是保持着用手遮盖眼睛的姿势,没有动作表示。但是晏昔知道他在听,因为他的肌肉忽然的僵硬。
“其实如果没有意外,或许走在后面的那人是我。”晏昔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语气变得缓慢而悠长。
“那时……因为我的生疏,南宫一他要我走在前面给我断后。”晏昔顿了顿又说:“然后就爆炸了。本应站在后面的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否则就该是我了吧……”晏昔的声音仿佛喟叹一般,袅袅消散在空气中,被粒子带走了。
正在这时,南宫连觉悚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撕裂一切,他警觉地向四周张望,缓步靠近晏昔,将他拉在背后。
“靠近我!”
然而还是太慢了!
一颗直径大约在2.5厘米的子弹,带着破开时空的力量以一种快到极限的速度毫不犹豫地向晏昔飞来,瞬间消失在晏昔逐渐被血晕染红了的胸口。
衬衫上,黑暗暗的一个孔洞。映衬着晏昔痛的扭曲的脸和奋力瞪大的眼睛——一切只在一瞬间。
“莫衍。”南宫连觉迅速抄起逐渐疲软下去的晏昔,语气沉稳,带着一种悠远的,让人无条件信服的语气开口道:“猜猜是什么型号的枪支?”
仿佛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危急关头,仿佛刚才的枪杀不过是一片树叶落下,仿佛,怀里的男子依旧鲜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命被迫流失。
“哈……”晏昔艰难地叹口气,咬字极不清晰的说:“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是,德国瓦尔特?”
“呵。”南宫连觉闻言轻笑了声,他背起晏昔平稳地走向急诊室,边走边带着宠溺地说:“猜错了。是以色列的‘沙漠之鹰’。我和你说过的。”
“……”这一次,晏昔没有答话,他的手在南宫连觉的背上无力的下垂着,随着南宫的步调一晃一晃。
在护士们惊慌的簇拥下,晏昔很快又一次靠近了抢救室,只是这一回,他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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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一日游”了。但愿,不会是“一生游”。
两次接近抢救室,南宫连觉的心情极其混乱,他想摸出颗糖吃,却在一堆果胶糖中找不出一颗硬质糖果——他想狠狠地嚼碎那些硬糖,让他们粉身碎骨,入口即化。
抿了抿唇,南宫连觉走出医院大楼,回到事发现场——地上除了晏昔的血迹,滴落在阴影斑驳的空地上,像一幅悲壮的油彩画,周围树影莎莎。
远处高楼的天台上空无一人。
南宫连觉的目光变得深沉,漆黑的眼眸瞬间收缩,就像要把周围的色彩全部吸入瞳孔一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期接二连三的事故报道也不免让娱记们有些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