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愣了下,答道:“嗯。”
李白白灌下几口酒,很不道德地以前辈地姿态告诉他:“那就别出了,太麻烦。”
吴凯正处在刚明白自己的性向的迷茫期,遇到李白白这样一位前辈,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自己的观点,和李白白讨论。
李白白说话时就不经意带出了关于蒋丞的事,他没说名字,笼统地说给吴凯听。
吴凯对这段感情的看法是:“我觉得,感觉这种事,有时候过了就是过了,没了就是没了。你自己说的,刚开始喜欢那个人的时候,很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但现在却一点也不在意了,这就证明你其实对他已经没感觉了,只是执念。”
李白白想了想,但之前喝得太多,酒劲上来,脑袋晕晕乎乎的,神情却还是深沉的样子。
李白白说:“你说得对。”
吴凯又给李白白讲他暗恋的人,是一个同学的哥哥,比他大几岁,在大公司工作,大概是异性恋。
到最后两人都喝了不少,李白白本来麻木的头脑和心情渐渐难受起来,仰头靠在沙发上,不愿说话,晕得厉害,一阵浮浮沉沉中,思绪回到五年前,蒋丞结婚的时候,他的婚礼典礼……
脑海里的画面并不清楚,李白白只是觉得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昏沉中,一道男声传来:“怎么了,想吐么,要不要抽根烟?”
李白白睁开眼,是吴凯,他支起身体整了整衣服,微微低着头,伸手接过吴凯递来的烟,吴凯要凑近给他点烟,李白白避开了,手指勾了勾,打火机被扔过来,打火,点上。
烟雾缭绕,一根烟烧完,酒稍稍醒了一些,李白白摁了摁太阳穴,扶着玻璃桌站起来,定了定身,猛地一手揪起对面吴凯的领子,一拳将他狠狠打倒在地,直接摔出包厢。
吴凯给李白白的烟中卷的是大/麻,李白白感觉出来的那一瞬间,真是操蛋到了极点,刚恢复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吴凯重重侧摔在地上,周围的人群一阵低呼,李白白揪起他的领子,又是一拳,吴凯双手保护性地抱着头,脸掩在胳膊下,看不清晰。
有人过来拉架,有人在尖叫,有人的报警。李白白被拉得退后,仍不解气,几脚狠狠地踹过去,大声骂着。
吴凯痛苦地侧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
“好了,好了。”李白白被拉得远离吴凯,拉架的两个是给酒吧看场的,将李白白拉出人群包围圈,便去疏散人群了,但李白白仍然被箍着两肩往出拖。
李白白被迫被拖着走,一直被拖出酒吧,到外面的巷子,李白白从开始的暴怒到后来的纳闷,莫名其妙。
纳闷着纳闷着就忍不住笑了,箍着他的那人听他笑了,就松开手。
这个巷子连通酒吧的后门,不远处啤酒箱子堆得很高,拉货的推车放在一旁。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隔绝了喧嚣,是一种奇特的寂静。
李白白几步走下台阶,一屁股坐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翻了翻裤子口袋,又像掏上衣口袋,动作顿住,外套还扔在酒吧的包厢里。
他这才转头向后面那位仁兄道:“有烟么?”
男人走下来,拿出烟盒打开递过来,李白白抽出一支,接过打火机点燃,把打火机还给男人。
男人自己也拿了根烟,收起烟盒,打火。
李白白闷头抽了大半支烟,才觉出尴尬,侧首道:“谢了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拉出来。”
男人笑了几声:“不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扯着扯着觉得你腰挺软的,一个没留神扯过头了。”
“……”李白白眯了眯眼,看清男人的长相,文质彬彬的,西装裤白衬衣,衬衣下摆放在外面,一种别样的帅气。
“你也是吧,我看出来了,我是稽白。”男人说。
李白白:“也是什么?”
稽白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双。”
李白白登时就郁闷了:“谁啊,我不是。”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对女人没兴趣。”
稽白有些意外:“是么。”
稽白也坐了下来:“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李白白:“不想说,膈应,老子刚刚被欺骗了一回感情,没兴趣和你搞。”
稽白听到这话没太大反应:“我也没想和你搞,单纯拉架。”
李白白瞥他:“你是这儿的老板?出多少钱让我封口?”
“我不是。”稽白笑道“我是这儿老板的朋友,什么封口?”
“没什么。”李白白扯着嘴角笑“朋友?”
稽白:“纯革命友谊。”
“哦。”李白白笑着应了声,不知道听进去没。
两人沉默了一会。
李白白突然问:“你结婚了么?”
稽白道:“没有,你结了?”
“没。”李白白问“既然你对女的能行,为什么不结婚?”
稽白坦然道:“没车,没房。”
李白白转头,在黑暗中打量他,稽白笑得很随意,李白白看出来了,这丫是纯玩儿的。
说白了就是只玩一玩,419,找yī_yè_qíng的浪荡子。
他们在巷子中一直坐到烟烧完,李白白摁灭了烟,两指拈着烟头又待了一会,才起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