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连重孙子都还没抱上呢!哪里就老了!”姚妈妈接着给傅老夫人通发,听说每日这样梳一百下,便能长寿,她便每日都帮老夫人梳。
“重孙……老姚,你说……”傅老夫人似想到了什么,在心里慢慢的合计着。姚妈妈也不说话,只等老夫人自己说与自己听,其实不说,她大约也猜的到。
“你说,哎呦……嘶!”傅老夫人忽然转身,姚妈妈一个不注意猛然扯了一下。
“老奴该死!老夫人您没事儿吧?”姚妈妈连忙松手,有在上去查看。
傅老夫人道:“无妨,怪我没先跟你吱一声,没事儿!”
姚妈妈拿过篦梳,双手摊开,傅老夫人一看,原是头发又拽掉几根。无所谓道:“看这个做什么,左右就这么几根了,早晚都是要掉的!老姚,我问问你,你觉得昀儿跟邦儿谁更好点?”
姚妈妈自然知道老夫人为何会这样问,只是这样的话题要她怎么好回答。可她又不好不答,仔细想了想便道:“老夫人,您这话问的我都不知做何回答了。”
傅老夫人道:“这有何难,你还不知道我吗?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既是老夫人您这样说了,那我便说两句。两位少爷气质非凡、文采出众,又都是大老爷亲自教导,品行端正,可谓才貌双绝了。若真要分出个谁好谁不好,老奴我是分不出的。可我瞧着,昀少爷似乎更沉稳些,而邦少爷大约是年幼了一两岁,性子还有些跳脱,若在过两年说不定也就会沉稳些的。”
姚妈妈说完,就听傅老夫人道:“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老姚,你何时也学的这样滑头了!”
“老夫人,这您可冤枉我了,您问这话我大约知道点你的意思,只是以我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姑娘才十四还不到。”姚妈妈是想着,左右姑娘如今就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看着,在过个一年两年的在提这事也不迟的。还有一个原因姚妈妈没说,若真要提这事,怕还要问问大太太跟二太太的意思。
“我如何不知道有些早了,只是给孩子一个名目,也就不至于一直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惦念着了。”傅老夫人想着前两日听到的事情,心里纵然气愤,却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又不能真把孩子给关了起来。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一点点的机会都不放过,真是该死!
姚妈妈知道老夫人是想给姑娘个保护伞,虽然那件事说不得,可有个别的名目也可行,只是眼下却不是提这个的好时机。
“我知老夫人您一心为着姑娘,可眼下并非提这个的好时机,一来两位少爷回来是准备今秋下场的。再有便是,大家相处时日不多,不如先让他们先熟悉熟悉,您在看看到底谁更合适些,待两位少爷秋闱放榜之时,老夫人您给来个双喜临门,您看如何?”
“若您老担心姑娘,便三五不时的招来朝晖堂,这样也就没人敢轻易拿姑娘怎么样了!”姚妈妈说完见傅老夫人没在说话,便等着傅老夫人吩咐。
傅老夫人显然也是在思索这些问题,方才她脑子一热,想出个这么好的法子,不过如今仔细考虑下,却如姚妈妈所说。邦儿为嫡长子,未来陈家定是要交到他手里,只是他这性子还需要在磨砺磨砺。昀儿为长兄,又是二房长子,以如今情势来看,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
两个孙子就没有不好的,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若换成别人,哪里容他们比较了。可外孙女也是自己的命根子,一样也不能要人欺负了去,傅老夫人一时有些难以抉择了。不过好在几个孩子都还小,还有时间在看看。这样想着便道:“就依你说的,在等等也好,到时桂榜放榜,就看他兄弟二人谁考的好了。”
姚妈妈听此心里一惊,老夫人竟如此疼姑娘,老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多,姚妈妈一时也完全猜不出来。
李沁不知还有这么一个晚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差点就因为傅老夫人一个念头,给匆匆定下。
近来的李沁鲜少在生病,身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这才刚进五月,天气便开始闷热起来,屋子里越发的待不住了。
李沁再次叹息,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左右瞧瞧桌上是这副字,怎么看着都不甚满意,心一横,又揉了。
重新铺了一张纸,然后提笔继续写,可一个字没写完,又觉得不对,继续揉了!
一边研墨的粒儿看不下去了,有些不忍道:“姑娘,这纸贵着呢!一刀就要十两银子了!寻常人家几年的家用了。”
李沁听粒儿这样说,索性又揉了一张,然后道:“姑娘我缺这十两银子?”
“自然是不缺的!”粒儿觉得姑娘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急忙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李沁放下笔,看着粒儿,一副你今日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粒儿鲜少看见姑娘这样使小性子,一时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可转念一想,姑娘若真使性子起来,那可是不好玩的,粒儿连忙笑的有些谄媚道:“姑娘,我的意思是,屋子里这样闷,不如咱们去外面练字吧!您觉得怎么样?”
李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你这提议非常不错!只是去哪里练呢?”
粒儿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试探的问道:“要不听雨轩如何,姑娘您前些天还说您最喜欢那里了的,就去您喜欢的听雨轩好了。”
“那还愣着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