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世煌愣了下,随即紧张道:“爷爷怎么了?”
“……是我,我胃不太舒服,正在医院挂水。”刘汉思声音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字就会散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笔画。
仲世煌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边看边道:“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道:“要做胃镜,我怕。”
仲世煌道:“在哪家医院,我一有时间就过来。”
一有时间就过来和抽时间过来完全是两种程度。刘汉思恨不能将自己的病情说得更重点,却听出电话那头的繁忙,知道木已成舟,只能讪讪地挂了电话。
不过仲世煌说话算数,推掉晚上的饭局,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刘汉思住在高级病房里,房间里放着花和水果。
仲世煌一问才知道是仲敦善让人送来的。也就是说,下午开会的时候,仲敦善已经知道刘汉思去医院却没说。
刘汉思道:“我很想陪着仲爷爷,没想到身体不争气,还反过来要他老人家担心。”
仲世煌道:“爷爷不会介意。”
刘汉思听他没有让自己搬出去的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表弟,我想和你住。”
他之所以一下飞机就拉着仲世煌探望仲敦善,就是希望有仲世煌在,仲敦善能给自己一点好脸看。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仲敦善就不待见他,在人前还好,人后那眼神好似看得他无所遁形,所有污秽和肮脏都大白于阳光下。与他单独相处简直是人生最恐怖的事,没有之一。
仲世煌拍拍他的手:“你身体还没好,要在医院休养。”
刘汉思道:“我胃不疼了。”
“胃镜做了吗?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眉头皱起来:“明天才能做。”
“等结果出来再说。”仲世煌说一不二。
刘汉思后悔了。早知道应该把病情说得轻一点,做胃镜……想想他就喉咙疼。
仲世煌见刘汉思抓着他的手不放,扭头看温故,眨了三下眼睛。
温故上前一步道:“小仲先生,你戌时还有个约会。”
“……”
“……”
温故淡定地继续道:“就是七点。”
仲世煌也淡定地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表哥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胃镜结果出来马上告诉我,我有空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