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叫他逗乐了,屋里小刀也跺着脚乐,身子一晃黄瓜片儿掉了,赶紧接住。
薛北凡瞅个空钻进去,“咋的了?昨晚没睡好?”说着,伸手要摘她的黄瓜片。
“别闹!”小刀要踹他。
薛北凡赶紧躲开,“眼睛肿啊?我瞧瞧?”
“去去去。”小刀撵他,“女孩儿的事你少管。”边说,边指着桌边的凉茶杯子,“那茶叶晾凉了没,给我拿过来。”
薛北凡伸手给她拿茶杯。
门口晓月就要进去,重华赶紧说了一声,“晓月,今日有事没有?”
晓月问小刀。
小刀正啃黄瓜片呢,咯吱咯吱嚼着摇头,“没有,今天闲着。”
晓月就回头看重华。
重华像是还鼓了把劲,问晓月,“一块儿出门吧?”
晓月不解,“出门办事么?”
“呃……”重华干笑,“也没什么事。”
晓月摸不着头脑,随后反应了过来,“莫不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连郝金风那么呆都明白过来了,忍着笑往屋里走。
“晓月啊。”小刀插嘴,“重华铁定想买东西拿不定主意,叫你给帮忙呢,正好,你也去买点儿东西呗,女孩儿要懂得花银子。”
晓月问重华,“就这个事儿啊?”
“嗯。”重华有些笨拙地点头。
晓月一笑,“好啊,那不是苦差事,还能玩会儿。”
“能能!”重华赶紧点头,跟鸡啄米似的,“山上还有庙会,也去吧?听说很热闹。”
“好啊。”晓月一口答应,乐呵呵回屋。
重华跑去屋外握拳——终于约出来了!
“哈。”小刀托着腮帮子,从杯子里往外捞茶叶末子,边自言自语跟身边薛北凡说,“重华比起你和沈星海,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百样米养百样人,浑人身边也有明白人。”
薛北凡让她奚落惯了,也不回嘴,靠在桌边问郝金风,“郝兄今天什么消遣?”
郝金风正襟危坐,“今日平江府衙门会堂审几个案犯,我要去听一下。”
“好主意。”薛北凡搓搓手,问小刀,“那就剩下咱俩了,咋办?”
小刀瞥他一眼,将茶叶末子倒进罐子里,拿个铜勺捣碎,“凉拌呗。”
“咱俩也出去逛逛?你得了那么多银子,没理由不拿出去花,是不是?”
小刀捣碎了茶叶末子,捞出来抹脸,边往窗外看,“阴天哦?”
“不会下雨的。”薛北凡怂恿她,“这平江府可好东西多,那巷子小街都好几百年前留下来的,不逛可惜!”
“自然是要逛的,不过不跟你一块儿。”小刀说着,美滋滋将红纸宝伞拿了出来放在手边。
薛北凡一撇嘴,“又撑这伞啊?你还真信这伞能招姻缘的破事儿?”
小刀捣鼓了一脸的茶叶末子揉来揉去,顺便白了薛北凡一眼,“不要你管!”
薛北凡叹气,兴趣缺缺,“算了,大爷我自己喝酒去。”
郝金风倒是很好奇那把红伞,“这伞能招姻缘?”
“嗯。”薛北凡拍了拍伞,“这把红伞据说是姻缘伞,当然了,传说而已,也不见得就灵,不就一把伞么。
……
吃过早饭,晓月和重华一起出门了,重华拿着一把油纸伞,晓月提着个小篮子,准备买好些东西。
两人前脚出门,郝金风后脚赶奔衙门去了。
小刀洗掉了茶叶末子,扑上些香粉,薛北凡啧啧称奇,“别说,这茶叶末还挺有用,小脸白里透红的。”
小刀淡施粉黛,拿着红伞乐呵呵出了门。
薛北凡也走出客栈,就看到小刀一袭白裙,上身穿个鹅黄色小褂,腰间挂了那块“六两”玛瑙扇坠,晃晃悠悠往前走。
直到小刀走远,薛北凡无奈摇头,脸上惯有的笑容也不见了,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走过一座高高的石头拱桥,上了平江府最高的一座酒楼。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薛北凡跟伙计要了一坛最好的梨花酒,靠着窗台自斟自饮……双眼望出去,远处是平江府前流急水勇的大江,后边是小家碧玉的小桥流水人家。
天空依旧乌云压顶,人有些气闷,就等着那一场大雨赶紧落下来,好冲去各种或有或无的浮尘,让人清静下来。
重华和晓月一起走在大街上,两旁是热闹的商铺和买卖摊位。
晓月也不知道该买什么,重华不敢去拉她手,只是轻轻扶着她手里的篮子,带她一家家铺子走过去。晓月多看一眼的,他必定抢着掏钱。
晓月有些奇怪,“重公……”
重华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