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把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往屋里去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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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陶大夫家,那盛材也在。
他很不识相地长久不走。
烛火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眼见夜深,我终是忍不住,不爽地朝陶大夫使眼色。
陶大夫会意,往盛材耳边低语了几句。
盛材闻言看了看我,神色尴尬地出门去了。
门才关上,我就迫不及待靠到陶大夫跟前。
陶大夫装模作样拦我:“瞧你猴急的。我不在憋成这样?”
我朝他嘿嘿一笑:“我最近老做梦,看得见吃不着。”
陶大夫呸了一口:“我才不信你梦见我呢!肯定是梦见你哪个相好的了。”
我不说话,一把将他揿到床里,几下就将他脱得精光。
陶大夫的身体很柔软,和我每日梦里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因为我梦见的,的确不是陶大夫。
鸟语花香,罗衾玉幔,我的梦境诡异得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
风月一床,我每每梦见的,总是我爹。
我没有穿衣服,我爹也没有穿衣服。
幻境繁华,我抱着我爹气急败坏地叫道:“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彻底忘掉你?”
我爹挥手就给了我一嘴巴,恨恨道:“明明是你招惹我,到头来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然后……然后……
然后天地旋转,日夜颠倒,春艳如花。
我与我爹喘气抱在一起,共同将梦境染尽春色。
我很喜欢这个梦,我又很不喜欢这个梦。
我总是会想起当日我迫着我爹服药,把他抵在身底下的时光。
可那是我爹啊。
父子luàn_lún,我怎么能大逆不道地想我爹呢?
可为什么,我还是一直隐隐地希望,和我玩的,不是陶大夫,而是我爹呢?
我想得出神的时候,陶大夫在我身下推了推我。
“怎么了?想相好的了?”他贼笑。
我看着他,脑子里满满全是我爹的模样。
“不玩了。”我推开他,起身穿衣裳。
“怎么了?”陶大夫诧异。
“我要回家。”
就算不能和我爹玩,只要能天天看着我爹,和他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陶大夫一怔,急急拦我道:“还早呢。”
我一把推开他,扎了发带往外走。
陶大夫更急,在我身后叫道:“盛材!他要走。快拦住他!”
盛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堵在门口。
我隐隐觉得不对,不由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走?”
他们不说话,上来把我围住。
突然利器破空,我清清楚楚听到,院墙另一边的我家,传来兵器撞击之声。
“你们知道有人要对我爹不利,所以故意引开我?”
陶大夫上来拉我,道:“你听我讲……他不是你……”
我已经抄起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往他们肩头一扫。
我早说过了,我力气大长得壮,一个顶俩。
三下五除二,我就把他们打趴在地上。
隔壁声音越来越响,我扔掉竹棍,转身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