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说,五……”刘世仁万字还没说出口,忽然就瞧见沈清背后的陆沉,陆沉虽戴着面具,刘世仁却感觉到陆沉的目光正阴狠狠看着他,仿佛要将扒皮,这么想,他觉那面具更可怕了。果然是鬼夜叉将军,以后他都不来了,油水再足,他都不来了。
“四、四万两。”刘世仁哆哆嗦嗦道。
沈清这会儿连笑都不笑了:“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几万两”
“真没了!”刘世仁忽然坐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那泼皮样简直和刘少阳一模一样,“真的是四万两!”不能再少了,他可还孝敬了文安侯一万两,不能赔本啊。这一万两,死也不能说!
“是吗?”沈清转了转手腕,“来人,把他押进牢里,哦,对了,就关在上次那个奸细对面。”
“是!”按着刘世仁的两人迅速听命,动手就把刘世仁拖了出去。
“你们快放我下来,我是钦差……”刘世仁一路拖着拖到了关押奸细的牢里,边拖边哭喊,士兵嫌他烦,扯下刘世仁身上的袖子塞进他的嘴巴。
等刘世仁的声音远远都听不见了,几个副将才敢上前。他们就眼睁睁地就见着陆沉把那圣旨随手丢到一边。沈清看他们眼神,觉得好笑:“怎么,怕了?”
“不怕不怕!”副将们连忙表忠心。天塌了不是还有个高的顶着吗,将军在这儿,出事也轮不到他们头罪。
沈清问:“你们知道你们在给谁打仗吗?”
“给……”副将不明所以。
沈清摇摇头:“不是给朝廷,不是给上面的皇帝,而是给自己。我们护的是国,护的是家。我们的老婆孩子爹娘弟妹可都需要我们在这里守着呢。”
“可是夫人,我们现在把他关起来是要?”一个小将问。
陆沉才是这帮人的头,沈清看了一眼陆沉,见他毫无反应才继续道:“粮食不怕多,过了今晚,我们就让他吐出吞掉的银子。”
至于怎么弄,那便是晚上的事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伙没有好果子吃了。
最近吃的都是好粮食,这些他们还真一时半会儿不想要,赵庄替所有人问道:“那这些陈粮?”
“陈粮也是粮,都存着。到了青黄不接更缺粮的时节,你们就不会嫌弃这些粮食了。”沈清恨铁不成钢一般看着这些死脑筋的汉子,才过了几天丰裕日子,就学会嫌弃了。现在不缺不代表以后就不缺粮。
“没嫌弃没嫌弃。”赵庄嘿嘿笑几声。那哪能嫌弃啊。以前更苦的时候,他们整个军队都得出去挖野菜,要是哪天将军心情好,猎几只大雁,就是给全军的人加荤腥。虽然只是大锅里,混点肉味儿。
说起肉,他们晚上的羊肉汤还没吃上呢。
“那啥,我们几个就先出去了。”赵庄想到羊肉汤,就想先溜。这都过了饭点了,也不知道那一个个跟狼似的兵蛋子,记不记得给他们长官留点。亲娘哩,不会连锅底都给搜刮干净了吧。
“行行,你们都去吃饭吧。以及一定要记着,不可因一时兴起,耽误军事。”沈清道。
赵庄请示了沈清后,又转向了陆沉,得到陆沉首肯,几个人才敢出帐门。只听得他们一出了帐门,呼啦一下,全散光了。
‘这些人呐。”沈清笑,可真有意思。
“沈清。我们也回去吧。”陆沉站起来,既然沈清把那刘世仁的事情揽了过去,陆沉便知道,到时他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沈清回头:“行,我们也回去吧。咱们也没吃呢。”
沈清边走边道:“咱们不光让他吐出军饷,还能再刮出他一层皮来,保管他这些年经营出来的贪污钱,全都给老实交代了。”
“好,我等着。”陆沉走在他身边,看沈清眉飞色舞,“他狗命给我留着。”
“给你留着?你要作甚?”沈清站住看他。
“不说。”陆沉大踏步往前走。那泼皮和刘少阳且长的像,陆沉定不会轻易饶他。当然这话自然不能和沈清当面说。
沈清没得到答案,陆沉步子快,紧赶几步就回了房间。他和那群兵一样,肚子都是饿得顶快,这么会儿功夫,早就咕咕响了。陆沉要面子,肚子咕咕响这事能当着大家的面吗?他回了房间,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送饭的怕饭菜冷了,都用盘子倒盖着,免得散了热气。边上还有一壶温在热水桶子的酒,两个杯子端正放在一边。
“你怎么让人送了酒来?”陆沉坐下来,端详了几遍那酒瓶和两只一模一样的杯子,疑问道。
沈清干笑了两声,陆沉可刚训了偷喝酒的下属,这酒明晃晃放在那里,可不是打他脸吗?沈清端起桶子,捎上两只酒杯移到了屏风后面。
“呵呵,没什么。”沈清洗过手才坐下,他掀开盖住的盘子,露出里面的菜,“今天菜色不错哈。”话题转移的十分生硬。
陆沉脱了面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陆沉的面具其实戴着也能吃完,只是不太方便,不过和沈清单独在一起,他就不用顾忌什么。
“吃饭吃饭。”沈清不看他,揪起一根鸡腿放到陆沉碗里,“吃鸡腿。你不是对羊肉没什么喜欢的吗,我就特地到伙房里单独给你另做了鸡。”
陆沉夹起鸡腿,一嘴咬下一大口。陆沉边吃边想,沈清刚才先回了房间,一定藏起了什么。他的玉佩还在我这里,藏的东西应该还在房间。等我吃完饭,再来和他计较,看看他瞒了我什么!
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