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魅手轻轻一挥,那拖着要杖刑男子的两名太监顿时如着魔了一样松开手,恭敬的低下头。
白离魅对男子一笑:“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家去吧。”这笑容如春风般让人感到温暖,男子只觉思绪飞散,迷迷糊糊的回家了。
白离魅又转过身,朝着金千岁微微躬身行礼:“魅见过千岁爷,听说千岁爷前段日子身子不好,恰好我前阵子不在盛京没能亲自前去看望,今日见千岁爷已无恙,我也安下心来。”
金千岁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噙着笑意:“能让国师如此惦记,吾实在深感荣幸。只不过吾乃俗人,府中更是众所周知的淫/秽之地,国师还是不来的好,以免吾看到国师这等美貌,一时把持不住……那样,吾不就成了北疆罪人么…哈哈……”
这话一出四周只听一片抽气声,有的人更是不怕死的恨恨瞪了金千岁一眼,鬼杀也不由多瞄了他两眼。
白离魅好似没听懂他说得什么一样,面上依旧微微笑着:“千岁说笑了,要说荣幸倒是我在高攀了。”
孰料金千岁竟然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你高攀。”
此刻,众人是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利刃,把这不要脸的阉人乱刀砍死。
白离魅但笑不语,赫然语塞。
“只可惜,吾有意与君结交,君却不稀罕,实在令人伤心。”他边说着边缓缓起身走下榻,立即有两名太监过来躬下身子,以背为凳,供他踩踏落地。待他站稳后,又有太监躬身递上一张镶着金边的丝绢,他翘着尾指拿起极度优雅的轻拭两下嘴角,末了接过雪白狐裘披上,系好领口的金丝绸带,他偏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白离魅:“慕容将军今日回城,吾特意前来迎接,难道国师大人也是特意前来的吗?”
白离魅轻叹,眉宇间染上悲伤:“是的。此次临安瘟疫一事,我听说有刺客因不满慕容将军的决定,而对其进行多次行刺,其实这其中全部责任都归咎于我,如果不是我提出焚城,将军也不至于被刺客所伤,到现在还重伤不醒。”
“呵,国师的任何决定都是在为百姓考虑,吾相信无人会责怪你。不过,吾记得小时候曾有幸见过国师一面,国师便是这般模样,如今十几年过去,国师依旧如昔,仔细一想,能拥有这种长生养颜术真是好啊,改日吾定要到祭天阁向国师讨教一二,亦做一个长生不老的老美人,希望届时国师一定不吝赐教。”金千岁轻笑,只是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之意。
白离魅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拢起,而后挑眸望着远方,语意不明:“快变天了。”
“乌云压顶,的确要变天了。”金千岁拢了拢身上白裘,看着慕容苏的马车道:“既然国师大人来了,慕容将军的伤势自是不需再担心,告辞。”
说罢,他带着几名太监径直走向对面的醉月酒楼。
在进门瞬间,他忽然顿足,朝鬼杀遥遥望了一眼,随即淡淡的收回目光。白离魅顺着他目光望去时,只看一辆离去的马车,再无其他。
冷星上前躬身:“国师大人”
白离魅笑着收回视线,问了几句慕容苏的情况,一行人便回了慕容府。
20第二十章
醉月酒楼,二楼雅间。
蓝衣男子挑起竹帘,看着下面已经恢复正常的街道叹道:“有国师在背后支持慕容家,这兵权想要收回,愈发难啊。”
金千岁靠在椅背上,翘着兰花指,用茶盖轻轻拨动着浮起的茶叶,看着那几片始终漂浮着的茶叶,神色间略带嫌弃。
“这是作为百花宫宫主的你和病秧子该操心的事,与我无关。”
男子在他对面坐下调侃道:“啧啧,千岁爷,好歹我们生死好友一场,你怎可如此绝情!”
金千岁涂着胭脂的嘴唇勾起,浅浅抿了口茶:“这茶变味了,换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