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染满风尘的外袍胡乱堆在地上,一路蜿蜒至床边。昏暗不清的交缠,辗转的喘息和呻吟,汗水在空气里蕴着若隐若无的甜腥味儿,正是春山明媚,销魂尽处。
花下巫山云雨浓,浅压梧桐栖暖枝……
雨收云歇后气息略平了一会儿,崔小侯趴在流年胸前浅啄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酥**痒的感觉弄的流年一阵嗤笑,伸手勾起崔小侯下颌,迫他从胸口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眼睛。
“要领兵,怎的不差人通知我?”斜眉微蹙,流年的眉宇英气逼人。
“不差人,你不还是找来了?”崔小侯轻笑一声,一侧首含住流年手指,唇舌勾住那略带细碎薄茧的指尖一阵噬咬,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
流年被他挑拨的难耐,深吸一口气,将手指缓缓拔出,按上他鲜艳的唇角。
“不准咬我……”流年的声音有些喑哑。
“哧??”崔小侯眼波斜飞,抚眉轻笑,那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媚妖娆,张口便在流年肩头咬出一排齿痕。
“玩儿火么?”流年身形一转,将崔小侯带到身下,深深浅浅的喘息和吻纷繁落下。
“留下来陪我,嗯?”崔小侯狐眸半展,伸出手轻推着身上的人,不要得答案,便不让他靠近。
“嗯。”流年含糊应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吐在白皙的肌肤上,霎时惹出一片晕染半开的水红,一处一处染下去,更是艳色无双。
晨起阳灿,纵是秋日,大帐里依旧温暖如春,弥漫的尽是昨晚的暧昧气息,翻飞的灰尘在静谧的空气里浮浮沉沉。
“无欢,再不起来,议事就要结束了吧。”温和的曦光打进帐篷,流年目不斜视盯着身旁人的酣眠,嘴角似弯,浅嗅空气里醺暖的气味。崔小侯缓缓睁开眼,便督见撑起上半身饶有兴趣打量着他的流年。
“怎么着,是不是看不够?”崔小侯唇畔升起一抹玩味的笑,伸手在流年脸上刮了一把,眼里尽是轻松调笑的神情。
流年也不应他,只低头在他白皙的颈上用力一嘬,霎时浮出一朵红玫,白中映红,似有万千风情。
“啧?”流年看了一眼,满意的撇撇嘴。
“我的衣服破了。”他指指地上揉弄的满是褶皱的外袍,浅笑着对崔小侯说。
“那就不要穿了,你不穿最好看。”崔小侯揉着被嘬痛的脖子起身,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吩咐帐外的近侍打水,又回头扔给流年一件自己的衣服。他知这十二个公子里面最有占有欲的是谁,每次欢爱后都要留下难以消退的证据,这次已算是极轻。他不喜与人共室,便携剑远走离他身边,他眼里容不得沙,恐怕这人在京城就已跟着他了,却一路到此才肯露面,他不肯见他与其他十一位公子,他只肯见他。
打水洗掉昨夜的痕迹,二人着装得当,好容易收拾了帐篷,已经日上三竿。崔小侯带着流年,便向军营主帐走去。掀开帐帘,众人便见主将身旁并行着一个俊逸挺拔的男子,身形细长,却不似崔小侯般fēng_liú惊艳,而是似一把锋利的剑,直挺挺的带着凌厉的气质。
刘玉正欲搭话询问,猛地抬眼看见崔小侯颈子上一块暧昧的红痕,当下全都明白了,回头冲毛忠使了个眼色,这眼色使来使去,全帐子的将领几乎都明白了,当下都不多言。流年自捕捉到刘玉眼色那一刻起,便勾唇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议事中,各人各话,正酣,流年竟从怀中摸出一份地图,笔触明确,事无巨细,众人一时哑然,只有崔小侯报以平淡一笑,侧耳等流年说些什么。
“石城,即唐吐番石堡。城称险固,非数万人不能克者也。山上有城寨,四面峭壁,中凿五石井以贮水,惟一径可缘而上。兵马不停,不日可达石城,今已秋入草寒,三军快去则乏,不快去则敌遁。是以不如分军,毁其粮草,不日自胜。”流年食指轻点图上石城之地,口气里皆是沉毅果决。众人愣,细细品味,果真如此,皆扼腕称叹。
“那便如此。”崔小侯淡淡一笑,也并不表述己见,跳了眼皮儿看向流年,当即下令,与巡抚都御史马文升分军七道而行,毛忠刘玉领兵先走,他自带人随后。
众人皆惊,平日里崔小侯无论作何决定都要细听大家意见,奈何今日却如此草率,但细想之下,似乎流年此行当是最善,也并不好多说什么,佩服和不服竟同时升上胸口,再不敢将流年当做普通的男宠娈童。
议事结束,大家各怀思量,毛忠刘玉当即带兵离军,一路飞尘。
傍晚,帐内,崔小侯轻挑起流年下巴,眼底抹不去那一丝玩味。
“还是不放心我,嗯?”崔小侯懒懒地开口,热气喷洒在两人之间。流年本比崔小侯高出些许,此时见他仰头挑起自己下巴,薄唇半抿,还是少不了一丝勾人的眉眼半睁,清醒的智慧的,却偏又多情?媚。
“你若还是五年前那个见血就吐的小孩儿,我自然不放心你。”流年抓住崔小侯勾住他下巴的手,忽的向后一撇,便制住他半边身子。
“早不是了。”崔小侯右肩一带,侧首拍流年腰间,刷的抽出一把软剑,薄剑如虹,一瞬间便映的满室生辉。一剑后挑,迫流年不得不放手与他拉开些距离。
“就这样?”流年看他拿剑斜指自己喉管,右手倏地两指一夹,见剑身便弯向一旁,而后玩味一笑。
“你又不会使软剑,抢我剑何用?”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