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了然道:“末将全听先生的。”
说到最后,慕容离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来报信的将军屏退了下去,只是再回神时,帐中已经没有旁人。他就听见方夜在问自己,要不要把云藏给他收着。
手里没了刀鞘的云藏匕首仍然是寒意凛然,反射出锋利的光。
然而慕容离方才还有些苦恼的模样却一扫而光,他对方夜抿唇一笑:“不用,我给它想了一个好去处。”
“公子要把它放到哪里?”
慕容离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匕首刀身,低声道:“方夜,刚才我跟毓埥说的,有句话错了。”
“什么?”
“就是……”慕容离顿了顿,突然换了话题,“你去帮我做件事。”
听到慕容离有事吩咐,方夜立即道:“公子请说。”
“仲相国的府邸,你知道在哪儿吗?”
一触即发
仲堃仪的住处,方夜自然知道。退一步说,就算他不知道,相国府在遖宿也是一个显眼的地方,随便一问也可以问得出来。
慕容离将他招到身侧,低声嘱咐了几句话:“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
晚上,慕容离去营帐外转了一圈,在路上随便拦了一个人,让他去请遖宿王来见。
慕容离在军中的地位很高,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身份,但面对他的命令,也是不敢违逆的。被他叫住的士兵闻言连忙应声,跑去王帐。
慕容离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
毓埥听闻慕容离叫自己,没过多久就赶来了。他进帐之后,却没见到慕容离,整个帐子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在。
“慕容先生?”毓埥一边唤着,一边往里找去。
走到内间的帘子前面时,突然一把剑横在毓埥颈前,寒光凛冽,锐气逼人。
方夜一身黑衣,冷冷地盯着毓埥:“公子的地方,闲人免进。”
毓埥被这待遇吓得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更是怒不可遏。
他可不是什么仁义之人,岂能容得有人把武器架在自己脖子上,当即抽出随身佩剑,跟方夜交战起来。
帐中霎时充满了兵刃撞击的脆响,风声飒飒,衣袍猎猎作响,两个人的举手投足间都是毫不留情的杀意。
“你们干什么?”
慕容离从帐外走进来,见到帐中俩人打了起来,顿时神情一冷,质问道。
方夜听到慕容离的声音,立即抽身后退;毓埥见状也不好追击,只能收手站到一旁,狠狠地瞪着方夜。
慕容离走到二人中间,从外头带来了一阵夜间的冷意。他各看了两个人一眼,走到座位上,把手里的洞箫猛地往桌上一放:“还没跟天璇打起来,方夜,你要把王上杀了吗?”
方夜马上跪下:“属下该死。”
慕容离面带怒色:“那你说说,贸然跟王上动手,是为了何事?”
方夜:“他要进公子房间。”
毓埥闻言立即辩解:“慕容先生,我可没想进去,只是找你不见,过去看看而已。”
慕容离低头看着方夜:“你既然都下了杀手,想必王上是进去了?”
方夜一愣,低声道:“尚未。”
“很好,”慕容离气得冷笑起来,“他还没进去呢,你就要杀了他,我把你带到这儿来,是为了叫你给我惹祸的?”
“属下……”
“够了,”慕容离打断方夜的话,走到毓埥面前,微微施礼,“王上恕罪,是我管教手下无方。”
毓埥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算了。”
慕容离摇摇头:“不能算。”然后回身看向方夜:“你今日就回遖宿待着,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方夜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慕容离:“公子?”
但慕容离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纵容方夜满心不愿,次日一早,还是解了马鞍,踏上回遖宿的路。
对这个结果,毓埥十分满意。他本来就对方夜这个身手非凡来历神秘的人多有顾忌,此时见慕容离因为自己把方夜撵走,心里简直是说不出的痛快。
他心情一痛快,就忍不住想干点大事。
于是方夜走后不久,毓埥就又到了慕容离的帐子里,跟他商量出兵之事。
“我们带兵三十万,直接冲开城门,如何?”
慕容离微微蹙眉:“一下就带三十万?”
一次就带上这么多兵力,后路就没了,未免太不谨慎。
毓埥满不在意地摆手:“先生放心,保证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