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轩呆呆地看着瑞焱,半晌。刚才的什么念头电光石火一般,却捕捉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的cp还是很明显的!(握拳
☆、第十三节
“咚!”
瑞烈一箭射出,正中百步外的靶心,箭头深深地没入木靶里。瞬息之间,又是“咚”“咚”“咚”数声,几支箭接连射出,支支中靶。冲击的力度太大,百步外的箭靶上扬起一阵木屑。
“等,等一下!”
瑞烈侧眼看了看旁边出声喊停的人,不言不语地放下了待射的弩箭,原本染着兴奋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的询问。而出声喊停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瑞轩。
从瑞烈手中接过崭新的弩箭,瑞轩也顾不上解释,直接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自己的工具,三下五除二把那把弩箭拆了个七零八落。待外壳全部卸下之后,瑞轩小心地拿着弩箭凑到眼前,四处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叹了口气。
左侧靠前接驳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细的小缝。
瑞烈走过来,看了看瑞轩指着的裂缝,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无遗憾地同样叹了口气,他开口道:“……罢,不必放在心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瑞轩有些沮丧地低着头,仍旧低头翻来覆去地检查那把弩箭。瑞烈有些不忍心起来,便又安慰他:“力度、距离和连发速度都已经比之前的好很多。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吧。”
瑞轩摇了摇头,语气消沉地回答:“……若是能寻到合适的木材便好了。”
瑞烈道:“之前你做的那把小弩箭,用的是乌木?”
瑞轩点点头:“黑檀木。要用来做这个,太贵了。”又看了一会儿手里的弩箭,忽而叹了口气:“其实,若有柘木来做,也可以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瑞轩也是知道的,柘木在本朝生长不多,大多长在北齐的地盘上。所以北齐的骑兵骁勇彪悍,有一半也是亏了北地良马良弓的缘故。他看看瑞烈,明明自己也很沮丧,还是强撑着出声安慰道:“三哥,你别忧心,我再回去想想法子,总是能有办法制住那个拓拔,拓拔……”他说了两遍,奈何又忘了那个拓拔的名字,最后只得道,“……拓拔贼子的。”
瑞烈抬起眼来看他。说到最后“拓拔贼子”那几个字的时候,瑞轩瞧见他脸上极快地一皱眉,像是很不满他用这个称谓一样。瑞烈复又垂了眼,半晌方道:“拓拔勖此人……若是我朝中人,必是威震一方的良将。可惜了。”
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之后,瑞烈又看了看那把拆散了的弩箭,忽而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勾唇自嘲地一笑:“也是,我什么时候到这种地步,竟然想着要靠这些奇技淫巧取胜,真是……”说完摇了摇头,也不看瑞轩,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瑞轩呆呆地立在原处。他不太明白瑞烈为何忽而态度一变,但最后“奇技淫巧”四个字他还是听得明白的。他心情又低落了下去——瑞烈这是不要他接着做了么?枉费他这些日子来日思夜想,身体都清减了几分,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有些用途。最后还是脱不了“奇技淫巧”四个字……可是看瑞烈刚才自己都有些神思恍惚的意思,他是当真不要做了,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瑞轩心里胡思乱想,可又不敢去问,只得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忙忙地追上瑞烈跟在后面。
瑞烈和瑞轩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左右奉上茶水便退下了。瑞烈仍是神思恍惚的模样,喝了两口茶,这才像是慢慢从思索中清醒过来的样子。看见瑞轩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却忽然温和一笑,道:“坐吧,站着做什么。”
瑞轩坐下,见瑞烈神色里不再有方才郁卒的样子,倒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的透彻,心中虽不明白缘由,却也暗暗松了口气,便端起茶杯来喝了几口。瑞烈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扑哧一笑,慌得瑞轩又赶忙抬头看他。
瑞烈摆了摆手道:“无事。这弩弓虽是做不成,倒也不全是坏事。老六,你从前与我也不算亲近,也幸得有这件事才熟识起来。”他看着瑞轩,笑着道:“我从前只当你不务正业,不过真与你相处了才知道,父皇为什么特特喜欢你。”
瑞轩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
瑞烈看他狼狈模样,哈哈笑了起来:“老六,不会真的只有你自己觉不出吧?”见瑞轩脸涨得通红,欲要分辨又无从开口,随即挥了挥手:“好了,不逗你,与你闲聊些正经事。”
瑞烈似乎是因方才想通了事情,心情也显得极其轻松愉悦,也不管瑞轩愿不愿意便自顾起了一个话题:“说到我们与北齐的恩怨,前后也有一百多年了,老六,这其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瑞轩呐呐道:“百,百多年前……?”
瑞烈又是扑哧一笑,遂也不再问他,只自己慢慢讲下去:“百多年前,北齐尚未建国,他们本是逐水草而居、游牧为生,冬日粮草不济,便时常掠我边境。当时前朝内忧外患,根基不稳,便不曾与他们大动干戈,只派兵匠修固了边境几座要塞城池。到了我朝建朝时根基尚不稳,北齐却出了几任头领,皆是有些见识的,便将他们骑兵养成气候,自立为北齐国。”
瑞轩点了点头,他隐约记得幼时太傅是讲过这些的,只是他那时实在听得没有趣味,如今早已忘得七七八八。
“前几十年,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