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无忧才明白,自己用铜墙铁壁建成的围墙被那刻的萧苍昊敲开了个缺口。
萧苍昊捏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无忧脸上的薄汗,狭长的凤眼微挑,带着轻柔的浅笑,语气却很认真“无忧,你长大后可不能成为纨绔子弟,爹爹不喜欢”
无忧身体微震。
“无忧啊,你长大后可不能成为需要依靠家人而活的高干子弟,爸不喜欢”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无忧粉嫩的肌肤上,浓而密的睫毛如春风里的黑蝶颤动着翅膀,露出一双闪着黑曜石般琉璃般剔透的眼眸,就那么坚定而坦然的直视着萧苍昊的眼睛。
四目相对,萧苍昊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走进无忧眼里的感觉。
无忧踮起脚尖伸手勾住萧苍昊的脖子“爹爹,我脚疼,你抱我”
清亮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娇蛮。
萧苍昊有些惊讶,几年相处下来,恭敬,乖巧,但始终不亲近,无论他怎么自我安慰,都无法骗到自己。
无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与众人之间始终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墙,他既不想走出去,也不想让其他人走进来,
在这一刻。
无忧打开了一扇小窗,伸出小爪子邀请自己走进他的世界,清澈明亮的眼眸只影出自己的身影,令人难以抗拒的专注眼神。
萧苍昊扬眉而笑,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说了句“好,爹爹抱你走”
像猫似的慵懒的窝在温暖而坚实的臂弯里,偶尔小脸无意间蹭蹭,很是可爱,
萧苍昊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温暖而炫目的笑容,给这个强势的男人添加了丝感性的色彩,
无忧倚在他怀里东瞄瞄西看看,微风吹过,衣袂飘飘,两人的发丝无意中纠缠着,谁也没注意,
抓住一缕秀发,缠绕在小手上玩耍,粉嫩的唇凑到萧苍昊的耳朵边,悄悄的道“爹爹,我饿了”
温热的气息,亲昵的吹拂在他的耳边,霎那间,白皙的耳朵泛起淡淡的粉红,
无忧的笑容狡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萧苍昊强忍着揉揉耳朵的冲动,安抚着“知道了,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无忧乖乖的点头,多少美食店前过,可皇帝大人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来茶楼吃饭,这还是无忧两世来的第一次经历。
坐在雅致的包间里,见到了此茶楼的主人冬梅,无忧都有些怀疑,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袭飘逸而简约的白色棉纱裙,一串粉色珍珠流苏腰带,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乌黑油亮的长发被一根白玉随意的挽起,瓜子脸上一双柳眉,水盈盈的凤眼,挺翘的鼻子,丰润有型的嘴唇,她的声音如琴声般轻柔悦耳,她的每个动作都那么的优美。
她没有宫里妃子们那国色天香般的美,但她身上却有种特别的韵味,就是简单的动作,平淡的话语,在她做起来无形中都带着淡淡的诱惑,这是个拥有致命诱惑气息的美人。
以无忧对萧苍昊的了解而言,特意选这家茶楼只是为了吃饭无忧是不太相信的,当然更不能相信是为了此女的美色,历尽千帆的男人,那里的巫山过不去啊。
9、9 ...
无忧的三年宫廷生活,最直观的成就就是自己快成了废人,洗脸洗澡穿衣吃饭,都被翠兰和小路子精细的伺候着。
现在嘛,理所当然的是被李顺伺候,洗脸洗手涂抹药膏。
无忧乖乖的让李顺折腾着,别看李顺是个大男人,那手法和翠兰比起来也不逊色,裤子被拉开,膝盖上破皮了,药膏抹上去,刺痛,无忧吸了口气。
萧苍昊端着茶杯笑着道“摔一跤也好,痛过就记住了,免的你下次走路不认真”
碎碎念,你和皇后不愧是夫妻,说话大同小异的,无忧郁闷啊,哪里是我走路不认真,我是故意的好吧,你一米八三,我一米三,我不假摔,继续跟着你跑,那我的小脚丫估计就残了。
李顺温和的安抚道“四皇子,别看这药膏抹上去有点疼,但是效果非常好,明天伤口就会结痂,过几天疤痕都会消失,您就忍忍”
无忧点头,李顺把裤子拉好,开始给无忧的小手涂药,那轻柔的动作,认真的神情,怜惜的眼神,多好的职业素养!
比他那位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父皇靠谱多了。
如果景朝皇宫里要投票选举最优秀的员工,无忧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那神圣的一票投给李顺李大总管,
并不是因为他此刻在为自己处理伤口,也不是因为他眼里的那抹怜惜,
而是他总能把自己摆在最恰当的位置,在皇宫里无论何时何地,受宠的或不受宠的,
聪明的或愚笨的,权大的或权小的,他都能恰到好处的恭敬,谦卑,对于他的领导,皇帝大人,工作上他衷心不二,绝对的服从,生活里他体贴入微,想领导之想,急领导之急,对于他的下属,他赏罚分明,对他名义上的主子们,不依不偏,不亲不疏,这种职业精神在现代是多么受领导的欢迎,
几年观察下来,无忧对这个年纪和前世的自己一般大的李顺,不由得产生了莫名的敬佩,身为太监,他的身上没有以往影视作品里描绘出的太监那般不堪,
他很健康,指的是心理很健康,这对于身体残缺的男人是很值得令人尊敬的地方,
无忧全神贯注凝视的目光,眼底自然而然流露的情感令李顺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他敏锐的感觉房间的温度悄然的下降后,如果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