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阿德婆婆家里帮忙,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国光从她那里换来了干牛粪用来取暖,干牛粪比木柴更容易引燃,燃烧的时候也没有异物,且保持的时间较长,不用中途更换。这一整晚,屋子里都是暖呼呼的,这直接导致第二天手冢国光很晚才起床。
手冢醒来时摸了一下旁边的位置,那里已是一片冰凉,想来真田已经起床很久。手冢推开棉被坐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又抓起他跟真田两人的那块玉佩,从玉佩上传来丝丝暖意,这让手冢稍微清醒了一些,昨天晚上他留意了很久,玉佩发光的情况没有出现,这让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在床上坐了片刻之后,手冢国光听到从屋外传来孩子的说笑声,这里如此偏僻,能找到这里来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宁布他们了。
手冢国光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堂屋里的火堂已经加了新的干牛粪,上面架着的水壶正在冒着白烟,手冢把水壶提了下来,打水洗梳,又重新往水壶里加水放到火堂上的铁钩上,这才打起毡帘走出屋外。
屋外的空地上,几个孩子正围着真田,只见他手里拿着网球拍,正侧着网球拍,用网球边缘处一上一下的颠球,几个孩子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还有这样厉害的一面。
早上的空气带着湿意,远处的达瓦拉姆山清晰可见,手冢国光看了一眼真田,他脸上的表情略微带了一些得意,颠球的时候还故意挑衅的看了宁布一眼。
手冢见了,眉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两下,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在得意什么啊,明明只是普通的颠球而已,真是枉费他曾经那个皇帝的称号。
手冢出来没片刻,宁布这几个孩子就看到他了,他们朝着手冢挥了挥手,兴奋的说道:“你说得没错,他真的很厉害呢。”
真田弦一郎刚才一直背对着手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手冢已经起床了,他停下手里颠球的动作,回头看着手冢国光,耳根微微发红,带着一丝羞赧。
颠球对于他们这些熟悉网球的人来说,只要控球能力不错的人,几乎都能做到,但是现在他却把这个拿到孩子们面前来表现,怎么样都觉得有些汗颜。
真田弦一郎开始后悔今天早上起这么早,然后外出散步时碰到这群小子,结果就开始拿起网球拍在他们面前做出颠球的举动,更莫名其妙的这一颠就是半个小时,还被手冢看到了。
手冢国光转头看着真田,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尴尬表情,直接说道:“早安,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清了清嗓子,回应;“早安。”
两人打完招呼之后,宁布兴致勃勃的继续说;“我们刚刚数过了,他已经颠了二百一十四个球,中间一直没有掉下来过呢。”
手冢国光听了,又朝着真田挑了一下眉头,以他的控球能力,颠二百多个球完全不是问题,他只是惊奇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会陪着孩子做这么这样的事,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幼稚。
拉巴看到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他是不相信,他将眼睛瞪得圆圆的,对着手冢说道:“宁布哥哥说得是真的,我们都数着呢,一下都没掉哟。”
桑姆跟着一起点着小脑袋;“是真的,是真的。”
看到孩子们一下子变得仰慕的表现,真田弦一郎大概也能猜出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是孩子说得越多,他只会觉得越丢脸,真田瞪了他们一眼,说道:“够了,别说了。”
孩子们听不清他的话,但是眼神总算是看懂了,只是大家不明白真田为什么生气,一个个都无辜的看着他。
手冢国光推了一下眼镜,望着真田弦一郎,嘴角轻轻上扬,说道:“弦一郎,干得不错嘛,都能颠两百多个球呢。”
真田弦一郎满头黑线,他收起网球拍,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冷,我们进去烤火吧。”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大概是因为刚才真田在孩子面前小小的露了一手,几个孩子忽然就跟他亲近了很多,在火堂边坐下来时,两个男孩子都挨着真田一起坐。
宁布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当中,他好奇的望着真田,问道:“这个叫什么,可以借给我看一下吗?”
说完之后,宁布想起真田跟他语言不通,于是转头望着手冢,用眼神请求他帮忙翻译。
手冢见真田自进屋之后,注意力完全专注到眼前的茶碗上去了,便代替他回道:“这是网球,是两个人对打的比赛。”说罢,他把真田手里的网球拍递给宁布,又简单跟宁布说了一下网球的历史。
宁布接了过来,还尝试着学真田一起颠球,只是因为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顶多颠两个,网球就掉了下来。
宁布一点也不气馁,扬着笑脸,对手冢说道:“真有意思呀,我可以借来玩玩吗?”
手冢国光点了一下头,还把自己的网球拍也找了出来给宁布,宁布道了一声谢,带着拉巴和桑姆一起跑到外面玩了起来。
趁着他们玩的时候,手冢已经开始洗手准备早饭,真田弦一郎围在他身旁,像只小狗一样,只是那讪讪的表情,很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而难为情。
倒是手冢觉得没什么,毕竟这样可爱的真田弦一郎在平时可不多见。
手冢切肉时,真田在旁边端着盘子,手冢蒸奶酪时,真田帮着添水,终于手冢嫌他碍事了;“你要是很闲的话,就陪着孩子们一起到外面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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