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个人住……土方扒了几口粥,猛地抬起头来。他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坂田银时的父母是否健在,家里人又是怎样的,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络吗?因为他有不得已和家里人断绝联系的理由吗?还有他老家是哪里?记得国中时他说话的口音并不十分标准,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可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他一次都没听天然卷提起过,哪怕是一星半点儿,一次都没有。似乎是故意隐瞒,不想让别人知道。
“又怎么啦?!”坂田银时诧异土方的异常举动,真是的,吃个早饭都不让人消停!
“你父母呢?”
“啊?”坂田银时眨了几下眼,微微皱了下眉,“死了吧。唔,也可能还活着,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他耸了下肩,继续吃煎蛋。
“噢。”土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明显在敷衍。便又试探着问道:“你就一次都没动过寻找他们的念头?假设他们仍活在人世。或者说,因为没啥线索所以没有积极寻找?”
“喂喂!”坂田银时身子往后一倚,不高兴地用勺子敲着碗边说,“干吗突然问这个啊?难道说你要帮忙,你有办法找到线索?”
“这个……”土方犹豫片刻,“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必须知道再具体一些的情况,至少要把握你父母的体貌特征什么的吧?”
“说了等于白说啊。”坂田银时歪了歪嘴,“要是知道就好喽!”
“啊?不会吧!”土方惊讶,“你、你的意思是,你没见过亲生父母?连照片也没见过?!这种事怎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坂田银时的声音极为平淡。
土方脑中闪过孤儿院、儿童看护设施等机构名词,那就应该是他刚出生不久或不记事的时候便和父母分离了,后来大概被人收养,随养父母搬到了东京。蛮不幸的啊。
“可以了吧?不要说这些啦。”
土方也觉得触碰到了他的伤心事,的确不好再追问下去,便点点头。但他还是很好奇,“那,你老家在哪里?你知道的吧,我也不是东京人,父亲没见过,母亲还依稀有那么点印象。”他想这么说或许对方会感觉好一些。
“北海道。”坂田银时轻声回答。
土方说微微点头,“好地方。城市呢?喂,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又不是调查你,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嘛!总不想对你一无所知呀。而且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情况,告诉我也不会对你有啥影响吧?”
“啧,”坂田银时歪了下脑袋,做了个深呼吸,“你知道有个叫鹤居村的地方吗?就是那里了。”
“噢——”土方拖长声调感叹一声,“就是那个以丹顶鹤闻名的地方?很不错啊!有机会的话我还想着旅游一趟呢!”
“没什么好去的!”对于天然卷态度的骤变,土方愣得张开了嘴巴。
“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反正不是冲你发火啦,总之那地方或许对游客来说很不错,但对于住惯了的居民可就没啥稀奇了。吃饭吧,吃饭!”
他的解释有道理,但土方感觉不仅仅是这个原因,鹤居村对他来说肯定有着不好的回忆,不过想想自己的老家,也有很多令自己伤感,不愿去想的记忆,这怪不得他。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等经历吧。
吃过早餐,土方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坂田银时在厨房里刷洗餐具。他打开电视机,考虑着要不要把今天白天的事务也推掉,整整一年自己都在忙碌,就算休息一两天也无可厚非,近藤他们还不是成天乐呵呵抱着游戏机嘛,偶尔让他们多操心一下组里的事也是应该的。至于晚上,自己只要去店里露一面就行了,估计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赶回公寓。
厨房的水声停止了,坂田银时甩了甩手上的水,扫了眼电视画面,便盘腿在电视机对面坐下,过了几分钟横卧在地板上。
土方绕过茶几,走到他身边。早上的节目除了新闻,他一概不感兴趣。打开了空调的暖气,躺在地板上一点不觉得冷。土方默默从背后搂住天然卷,似乎这样和他腻在一起多久都不觉厌倦。
土方不由想起了昨天腥气乎乎的被子,从客厅沙发到卧室床上,他们做了好几次,一次结束之后,休息一会儿继续,其间谁都没说多余的话,先前的别扭事更是一句没提,直到累得动不了,才在粘满各种液体的床上睡着。早上起来时仍能闻到淡淡的腥味。天然卷说这被褥无论如何得洗,而且不能送到外面去,感觉不好意思嘛。土方点点头,但谁都懒得动弹,一直躺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不得以爬起床。天然卷打算去最近的超市买点材料回来做饭,土方想快点填饱肚子,想建议叫外卖,对于料理店的好菜他了如指掌,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吃天然卷亲手煮的饭,没有来由的喜欢看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大男人喜欢泡在厨房里的样子总教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娘娘腔嘛,但对天然卷,土方却不觉得有何违逆的地方。
昨天吃过午饭,两人就无所事事了,索性躺在地板上,各自沉默。就像现在一样。土方好生诧异,都打算保持距离了,可这次一见面却又……没志气呀!他无声地笑了,因此被称为没志气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他决定将先前的那些理智全部抛开,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选择放弃,试问世上哪个人是不自私的,自私是人类的天性,为了让自己快乐一点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