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觉得苦,但再怎么着,石震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三日之后,出征西侑国。
西侑国连年侵犯大昭国的西部边境,每隔几年便有战事,就好像是定式一般,石震也带军出征了不下三次,之前他是心无旁骛,走得也轻快,而眼下却有了心事,不知道为何,这路也长了脚也沉了,总觉得走几步就会把自己也扔到战场上一般。
“将军……”
“将军?”
“将军!”
“呃……嗯?”手下人喊了他三声,石震这才反映了过来,扭了头过去。
“将军,你去洗把脸吧。”侍卫尴尬地假咳了两声,转过头去,伸手指了指石震的下半身。
石震这才低头去看——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裤子支起了个小帐篷?!难道他刚才想叶少白就想得那么明显?他也尴尬地假咳了两声,蹦跶两下让自己冷却冷却,这才转身拿了手巾皂角往营地旁边的那条河而去。
“唉……这么多年,将军总算是长大成人了……”比石震还小了三岁的侍卫感叹着,终于算是看到他这位将军大人算是长开了,懂的人事了,可喜可贺!
这边要到大昭国边境还需要六七日,而石震心里记挂着叶少白,暗自盘算到了边境御敌的时日,前前后后也得两个月有余…等回去再有封赏之类,他立刻纠结了——怎么说也需要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他的魔君大人指不定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上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叶少白长得不错,武功还好,据说还挺有钱的……石震把脑袋往水里一扎,只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心里更难受得要命。
若要真是打起来,石震知道,只要叶少白恢复了功力他是万万不敌他的,本来打算借着他走火入魔的机会就定下叶少白了,谁知道……果然,平时看起来最无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措手不及。
眯着眼睛,石震决定要动用一些手段了——虽然这与他所认为的情深意重不一样,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何况……再怎样的情深意重也不如把人绑到身边实在!
洗过了澡,石震把手巾绑在旁边一棵树上,转身回了帐篷。
在军帐里呆了一会儿,就听得外面一阵夜莺叫,石震急忙弹了弹长刀。夜莺又啼,长刀再弹,几次三番之后,只听军帐角落处一阵响动,一个黑影站在石震面前。
“你混进忘尘崖,盯着忘尘崖主人叶少白。”石震对着黑影道,“他身边若有过于亲近之人,必须隔离。懂吗?”
“懂。”黑衣人点了点头。
“去吧。”
“但是,他,亲人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黑衣人说话一顿一顿的,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他这是天生的冷酷无情,谁知道真相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行了,你可别再说话了。”知道黑衣人原本就是结巴的石震直摇头,“快去吧。”
“到底,什么,关系?”黑衣人不依不饶。
“什么什么关系,那叶少白是我老婆,你得帮我盯着他!”
听了石震的话,黑衣人一愣,然后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半天……最终,点了点头,一脸受了打击的模样,晃晃悠悠走到帐篷角落里,一矮身,钻了出去。
做了安排,石震尤不安心,但也只能这样了,只盼着早点赶走西侑国那些野人,他也好回去找他的新娘子相亲相爱。
却说另一边,叶少白算是恢复了大半功力,也纠结于石震这个人——到底杀还是不杀暂且不论,但为什么他连那石府里的几个让他不爽的人都没杀?
想不透啊想不透——叶少白暴躁地站起来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大石头。
“这可是太湖石!前年你说死说活的从人家苍山门里搬回来的!”眼见着叶少白在那儿折腾,老毒物哼哼唧唧地走过去,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叶少白脚边,“还有呢?”
“什么都没有。”叶少白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若什么都没有你还会这样?”老毒物瞧着叶少白,冷笑,“我是第一个奔山上来的,跟你相处了五六年,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清楚个鬼。”
“那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给谁看?”
“你才半死不活。”翻了个白眼,叶少白动了动脖子,“就是累。”
“累?”
“嗯。”点了点头,叶少白揉了揉额角,“很累,最近。”
老毒物有多清楚叶少白?他们认识六年,做了五年邻居,叶少白身上的那些毒药解药都是他做的,他自然十分清楚叶少白这个人——如果叶少白能说累,那便是真的不可思议了,毕竟养好了伤的叶少白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可也差不多是天下第二了,真气运转生生不息,哪儿能说累?
一想到事情不对,老毒物急忙伸手抓住叶少白的脉门——咣当一声,他就被人家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我给你号脉而已!”老毒物急忙解释。
“哦,早说。”叶少白伸出手去……
半天,老毒物才哼唧出一句话:“脉象……有些……滑啊……”
作者有话要说:滑脉神马的……咳咳……你懂的?好吧……其实我经常给姑娘号脉……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滑……但大都是那啥的时候……如果是那啥的话……就会滑、得、很!
☆、十六、
十六、忘尘崖上囧
叶少白一脚踩在老毒物的脑门子上,转身回自己的小院子了。
滑脉滑脉——他们师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