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胡乱想着,果然步子就出了差错。柳琉不仅没想怎么去补救,反而是有了豁出去的心理,他直接冲向前要去行刺皇帝。幸好花姑一直盯着他,柳琉一动作,花姑便眼疾手快地截住了他。万幸,没让他铸下大错。
老班主是瞧过这支舞的,他见柳琉跨前一步,而后花姑拉住了他的手,一个转身将柳琉推到了一边。老班主想:怎么不安着之前排好的跳呢?不过,却跳得也不错。
可是事实哪里是老班主想得那么简单。花姑那一推,可是用上了内劲的。柳琉一打滑,整个人便是向左侧甩去。柳琉被甩了出去,坐在看台上的卢友章也被吓了一跳。幸亏花姑及时来救场。花姑心里暗骂自己使的力气太大了,一边向柳琉跃起。红扇一展,花姑一双柔荑抚过柳琉胸膛,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将自己的背贴在了柳琉的胸前。柳琉趁机站稳了脚跟,愤愤地向花姑瞪去。
花姑展颜一笑,红扇照耀地掠过柳琉白皙的脸颊。
乐声起波澜,台上两人越舞越是汹涌,由起初的优美变成了凛冽的比斗。一招一式,带着舞曲的淡雅,又有着掌触日月的大气。看台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拍手叫好。
平时那些靡费的舞蹈倒不如今日花姑这一曲疾风劲火般的舞来得有味道。
渊景帝也瞧着喜欢,他低声询问太后:“母后可是喜欢?”
老太后不常见那武林厮杀,因此对这种参杂了比武斗狠的舞蹈倒是觉得极为新奇。“这舞编得好。”她乐之所至,便拍了两下手。
皇帝点头,对身边的近侍吩咐:“母后高兴,那就赏。”
那太监立刻高声唱道:“太后、陛下有旨:玉梨班表演出彩,有赏。”
正巧,那台上的两人刚好收了势,已经完成了表演。听到这公公的话,老班主领着几个玉梨班的唱角跑上台来,与台上的柳琉和花姑一起大呼“谢主隆恩”。
渊景帝大手一挥,台上的人立马下了,换下一场子的人上台了。
“花姑,这舞我都帮你跳了。现在我可不欠你恩情了,我得走了。”
花姑拉住飞奔而出的柳琉。“你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不欠我恩情了?上次,我救了你,你打算用这么一件事当做报恩?”
“当时你是不是说了大恩不言谢?现在还要和小辈计较?”
“有么?”
“……花姑,我真的有事。”
“别。这里是皇宫,你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你要是想做什么,还是等我和亚溪拿到药再说。要是你闹出什么事来,宫里的禁军把城门一锁,我和亚溪不也要遭殃了。”
“可是,可是我!!”柳琉知道花姑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外头不仅有他的灭门仇人渊景帝,还有陆易安,还有他的那个死徒弟!“花姑,我保证不会闹出事端的。我保证。”柳琉举着三个手指,向天作保,“我要是让你们陷在这皇宫里,就天打雷劈,让我……。”
“有时候啊,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你还是和我一起在屋子里待着吧。”
柳琉郁卒,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商量也。
“不要啊,不要啊,花姑,不要这样子啊……”
等到沈亚溪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柳琉指着西去的夕阳对沈亚溪吼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害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花姑“啪啪”两下拍在柳琉的肩上。“皇宫中守卫森严,你以为是你家么?我想亚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再者,花了这么些时辰对亚溪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花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偏心啊?你对这小子明显比对我好啊。”
“呵呵,他不仅仅是相虚的弟子,现在又是无花手底下的俗家弟子,我当然对他好啦。”
沈亚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装着药的玉瓶交给了花姑。“花姑,既然这药到手了,我们得赶快回去。我们出来已经够久的了。”
“不急。我们晚上随着戏班子一起走,以免功亏一篑。”
柳琉立马踮着脚尖凑到花姑面前讨好道:“那在离开皇宫之前,让我在皇宫里转一圈吧。求你了,求你了,花姑。”柳琉可是拿出了平时在无颜那里的必杀技。
花姑看柳琉也算是被自己难为了一个下午了,便发了善心。“别惹出祸来。没人给你收拾的。”
柳琉点点头,立马从屋子里蹿了出去。现在这会儿能找谁呢?陆易安会不会跟着赵湘舒打道回府了?还有卢友章,他还待在皇宫里么?柳琉问过花姑了,今天这是给太后过寿辰呢。那么晚上想必还是会有节目的吧。
或许,他们还在宫中。
柳琉悄无声息地落在树丛中,偷偷地打量四周。“我要去找谁呢?”
卢友章?找到了他,干什么?逐出师门?他本来就不乐意当我徒弟的,这样子岂不是称了他的心!那找他算账?可是那件事……柳琉银牙一咬,心里恨得痒痒的。虽然提到那件事,他心中就有火气,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卢友章。
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或许应该废了他。还是把便宜占回来?
“这想打未免太古怪了。那么,是应该废了他?”可是又一想到之前卢友章像只小白兔一样乖巧可怜的模样,柳琉就有没有底气下手找卢友章的茬了。
算了,先不管他。
于是,柳琉打算先去找陆易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