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些女人的心思,所以顶着这颗脑袋随机乱转,胡抛媚眼,横竖没人责怪他,谁让他生得好看又在大好的“少年时代”呢?少年既是骚年,就是要暧昧,就是要传情,就是要你们都爱我!
邱少眀自顾自地认为自己是个大少年,然而20岁的年纪还是和少年离了些距离,可他不在乎这距离,甘愿与那两字为伍,并且匍匐到底,所以他笑啊闹啊耍赖啊,在大姐姐的面前翻着花样求交往——不交不行,因为他没钱。
少年没钱又孤单,御姐有钱也孤单;少年不求永远但求今朝,御姐不求依靠只求抚慰,于是这两类人一拍即合,成了蛮好的组合。
可是这天晚上,他嘟着一张嘴问姐姐要钱时,姐姐却不理他了,他摇啊晃啊的纠缠对方,搂着对方来到吧台,可姐姐却冲他的脸上喷出一阵白烟,在烟雾缭绕中拍拍他的嫩脸蛋,让他今晚乖点,别来烦她,因为她心情不好,再不想搭理他。
邱少明一听,心里不乐意地想:你长这模样,要不是拽着几张票,求我我都让你滚!现在票不给了,那我确实不用搭理你了。
至此,他脸一冷,果真依着心念行事,闲闲地靠上吧台桌沿,转头望向旁处,准备新一轮的觅食。看着看着,他开始觉出旁边有人勾他,而且还是一种挺复杂的盯凝,不是不怀好意,也不是爱慕搭讪,所以在好奇心和逞强心的驱使下,他开始没好气的和旁处那方对视——之所以没好气,是因为他已然发觉对方是个男人……
那人刚接过维特奉上的酒杯,正坐在吧桌前的高脚凳上,和他相隔了两个空位,一动不动地看他。他上下翻眼瞧瞧那人,见对方穿戴的挺整洁,脸上还架着一副中规中矩的眼镜,看上去是副斯文模样,可瞧在他眼里,心中不免评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之所以这样评价,是因为他觉出那双盯着他的眼睛正对自己摆出一种“望穿秋水”般“吃人”架势,于是他有些嫌恶地瞪那人一眼,便动身欲走。
然而,他一动,那人也动了,急跨两步来到邱少明面前,程洛伸手想拽住他,却被对方一躲,险险的没让他得逞。
“你闭上眼,让我看看。”程洛发了话。
邱少眀则“啊?”了一声,笑道:“干什么?要变戏法还是送我礼?”然后脸一板的,他又明说:“我对男人没兴趣,你滚远点。”
程洛没滚,反而伸手掏出钱包,摸了一张大钞递上,又重复一遍:“你闭上眼就行。”
邱少明看看钱,又翻眼看看前方之人,随即拿钱照做,却听得前方响出两字——“别笑。”
他不笑了。
“别歪头。”
他皱皱眉,木然地摆正脑袋。然后隔了很久,他都没见那人有所指示,于是他闭着眼睛疑惑的左右晃动眼珠。他这么一动,前方即时做出个深呼吸,伴着这声呼吸他睁开眼,对向那人,他看见他正抿着唇,像是极力安抚自己般呼吸沉重,然而不出五秒,他又听到那人的问话。
“你一晚上多少钱?”
邱少眀哼笑答:“我刚才说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像你这样的,出门右拐,走两条街,那里有家适合你。”说完他迈步就走。
程洛则不动声色的后腿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镜片后的眼神半睁半闭,却放出不肯罢休的坚毅,他说:“不做。”
“嗯?”邱少明眨眨眼,反应过来后问:“不做?”
程洛又递上一张钞,点点头。
“光聊天?”邱少眀接过钱,不信地看看对方,见那人神情冷沉,倒是没有欺瞒的感觉,他便迟疑地低头想想,再抬头威胁说:“你要是敢怎样,我就对你不客气,我什么都懂,我知道怎么制你这种人。”
程洛听罢,再抽出一张纸币,以此堵了他的嘴,然后又将酒钱放于吧台之上,便搭着邱少眀的后背往外带,口中简短地说出两字:“走吧。”
他将他带上自己的车,一路行驶至家中,路上两人前后排地坐着,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车子开进小区,停入车库,他带他走上二楼,开门进屋,身后才响出一声笑,评道:“你是第一次跟人搭讪?”
他扭头看他,同时将门关上。
“太没经验了,怎么把人往家里带?”邱少明一边说一边上下左右地看屋子里的陈设,确定这里是对方的家。
“要是少了什么我可不负责,你趁早把东西理理,别到时候赖上我。”
程洛不搭他的茬,只是问:“你叫什么?”
于是他嘿嘿笑两下,背戏词似的回:“你我露水因缘,yī_yè_qíng分,就不必知道太多了,如果实在好奇就叫我邱少吧——我听着开心。”
他一边说一边背着手往里走,发现这是间没有隔断的大屋子,床、桌子、橱柜、家用电器全都一目了然的摆放在这个通间里,放得很有章法,倒是没有拥挤和凌乱的感觉。
因为没有太多隐蔽空间,所以他溜了一圈后又转回身看着屋子的主人。程洛此时已经开启屋内的中央空调,设备从高处悠悠地排出冷风,为夏季的闷热带来一丝凉快。
邱少眀合着这丝凉意,站在原地看对方解下手表,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