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最近有人拿着现金在坑口排队买煤,煤价升了两倍!”刘文毅终于开口说话。
“嗯,好啊,你的‘垣豪’赚了!”刘勰思淡淡应一声,毫不热心。
“爸,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刘文毅有些不快地打断刘勰思,“垣豪煤炭公司的生产
能力太低!那些矿工昼夜三班倒地挖煤,一个月产量还是不到一万吨!那些买煤的
拿着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煤老板把钱塞进腰包!”
刘勰思看一眼儿子,“你抓紧时间开矿井,扩大生产不就行了…”
“新矿井投产至少得半年,远水不解近渴,我现在就要煤!机不可失,趁着市场利
好,多赚两把,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勰思仍是 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要你关掉那些私营煤矿!”
“你疯了!关小煤矿要省煤监局批……再者,就算关了闽垣那些小煤矿,还有西海煤
电总公司那个大矿跟你竞争……而且,煤商在闽垣买不到煤,自然会去别的地方倒
煤,你还是赚不到那些钱!”
刘文毅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您可以打‘资源整合’的牌,先向省煤监局报
批——关掉私营煤矿;然后,‘垣豪’名正言顺地接手被关掉的小煤矿……到时,生产能
力将是现在的二十倍!如果赶上这趟煤价疯涨的行情,两个月内,我能净赚两
亿!……至于跟大煤矿的竞争——西海煤电的老总已经被我拉拢成垣豪的股东,只要
‘垣豪’接管那些小煤矿,西海立刻停产整顿两个月!”
刘勰思沉吟半晌,“文毅,你说的这些似乎都可行;但是……有个坎儿,你没法迈过
——省里有规定:每个煤炭矿藏开采点,必须向省煤监局缴纳1000万开采担保押金…
这笔钱从哪来?别告诉我,你能在短短一周之内弄到一亿银行贷款!”
听出老爸亦然动心,刘文毅胸有成竹地笑了,“爸,我自有妙计!那些私营煤矿在
省煤监局都存着笔开采押金,咱们就来个‘借鸡生蛋’——您暂时压下他们的押金不发
还,将那笔现成的钱重新备案成‘垣豪’的开采押金……两个月后,待我赚得盆满钵足
——可以让那些小煤矿重开;或者我用赚的钱去省里交押金……总之,神不知鬼不觉,
空手套白狼……”
奸猾的老狐狸隐约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刘勰思疑惑地看着儿子,“文毅,这馊主意
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替你出的?”
是季邡的妙计。
不过,刘文毅深知老爸疑心颇重,掩饰地笑笑,“爸,主意是我想的…”
“文毅,这样做太冒险!万一有人想趁机整我……”
“爸,您实在多虑了!闽垣副市长的人选还没定,您眼下大权独揽,根本没有政
敌,正是放手大干一番的好时机啊!……等到新任副市长上台,您做起事来,受牵制……”
……
……
梁朴昕冷笑着挂断电话,拍一把少年光裸的臀部,“你亲爱的刘文毅上套了,开心
吗?”
海贝贝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梁朴昕面色阴沉地挑起少年下颌,看进晶黄美眸,“心疼了?你对他旧情未了?”说
罢,翻身下床。
男人的话语里满是不信任,却未夹杂丝毫嫉妒,那淡淡的嘲弄仿佛只是对少年一片
痴心的否定!
心如同被刀割裂般生疼,海贝贝猛地抡起枕头,狠砸梁朴昕,愤怒狂吼:“你什么
意思?我都说了二百遍‘我爱你’,你怎么还不相信!”
鸭绒枕头砸得太轻,海贝贝不解气,纵身骑到梁朴昕背上,劈头盖脸地大打出手!
梁朴昕一个倒背将海贝贝甩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制住几近疯狂的捶打,却见少
年泪水狂流,晶黄美眸里藏着委屈和伤痛…
“这么爱哭!”梁朴昕伸出手温柔地替海贝贝抹泪……
海贝贝吸吸鼻子,哽咽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必为我费那么多心思——先是整垮任
昶,又杀了任昊君,现在又收拾刘文毅……梁,我只爱你! 我…我从没爱过刘文毅。”
梁朴昕轻吻少年红润的双唇,喃喃低语:“好绝情的小东西!有了新欢,便一脚踢
开旧情人,焉知下一个被踢出局的不是我?”
“如果我变心,就把命赔给你!”少年信誓旦旦。
见海贝贝不管不顾、随意发誓,梁朴昕轻笑,执起他的手,细细亲吻每根修长手
指,“我哪舍得要你的命……十指连心——如果你变心,赔我根小手指就够了。”
梁‘舍不得’我!
海贝贝顿时心花怒放,兴奋得大喊大叫,裸着身子在床上跳起了桑巴舞!
梁朴昕笑看着疯癫的少年,伸手自床下拿出一样东西——
海贝贝停下手舞足蹈,好奇地凑近细看——乌黑的身子,金色的环状花纹,有头有
尾,完完整整的一条死蛇!
“这是个标本,蛇肚子里都挖空了,只剩下一根蛇皮。”梁朴昕将一米多长、冰冷乌
黑的蛇皮轻轻缠绕在海贝贝白皙的颈项上,“多另类的围脖啊!”
诡异阴晦的蛇皮,映衬着飞雪般白皙莹润的肌肤……
少年慵懒一笑,全然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