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到了丁苦耳中就成了半路才与侯爷分开十来个时辰,这位小公子已起了思念之意。又是掩嘴一阵好笑,才眼带笑意说:“回公子话,爷昨夜并未回府。若是公子挂心爷,等伺候完公子早膳之后小奴去向知情人打听一下,看爷何时能归。”
“嗯。”半路点点头,突然看到丁苦藏不住笑意的脸。半路脸轰地就红了,继而有点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我没有想爷,哦不是……我没有十分想……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面君一事是否还顺。”
见半路一脸窘态,向来颇会察颜观色的丁苦也不点破,而是说:“好了,其实是小奴想知道爷何时会归来。小公子你也莫想太多,还是先梳洗好去用早膳吧。”
接着半路见推却不了,只好由着丁苦给自己穿衣梳洗。他这些功夫他自幼就能自己料理,而不用经两个父辈之手。如今让一个陌生之人伺候自己,半路有觉得有点惶恐又带着点新鲜。
等给半路梳洗好,丁苦让守在门口的丫环进来把水端走之后,就问:“请问公子要在房中用膳,还是去前厅用膳呢?”
这十六年来,半路虽然只随孤霜沐念出过一次灵渊谷。但大户人家规矩多,这一条孤霜沐念有与他提。因此,他对丁苦说就按府上的规矩行。
半路不同与别的主子那样凭借着后台就横行霸道,深得丁苦的心。也看出半路的放不开,于是开口抚之:“公子请不要过于拘束,这府中是有用膳规矩。不过爷曾说过,若是逸乐太后在府中,这些规矩必守之。若是太后不在府中,这些规矩也不必看得太重。”
“逸乐太后?”半路不解。
“逸乐太后是爷的亲生母后,如今火都的新王仁安帝也是逸乐太后所生,故逸乐太后常住宫中。偶尔想念爷了,也会到府上小住几日。”丁若为半路解释道。
“哦,那我们一道去那前厅用膳吧。”半路说得轻巧,却折煞了丁苦。
这位公子果然心性单纯!丁苦心里感叹着,也微微为半路担心。这侯爷府并非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若真要在此长住这日后必会遇到种种不顺吧。同时也暗下决心,只要他丁苦还在这府上一日,他必要力保这位公子的安然。虽然他一个小小家丁能力有限,到了逼不得已之时,他不在乎动用另一种势力。
“咦?丁大哥,丁大哥?”见丁苦突然就不作声,并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半路只有出声提醒他。
“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到前丁去用早膳吧?”半路听父亲提过大户人家会有诸多规矩,却遗漏了父亲所说的在大户人家下人是不能与主子或主子的客人同桌进食的。因此,这问得理所当然。
“唉,我的傻公子。虽然说如今逸乐太后并非在府上,但府上的尊卑之分还是有的。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上主桌的。”丁苦说道。
“哦。”半路有点失落,不是人多一起热闹点么?下人也是人啊,为何这些大户人家规矩如此奇怪?
丁苦先吩咐丫环去灶间传公子的早膳至前厅,然后领着半路要往前厅走去。出了东边的后院,在回廊回远远就看到管爱带着几个家丁往这里风风火火地赶来。丁苦脸色微微一变,心下暗叫声“不好”。但还是笑脸迎了上去,问候道:“小奴给李管家请安!”
“别,老奴担当不起!”管家嘴上说担不起,却直着腰板丝毫没有担不起的意思。紧接着他眼神越过前面的丁苦,落在惘然的半路脸上说:“如今你已是爷身边的红人,又被委以照顾尊贵的客人,这安应该是老奴向你们请才是。”
丁苦心中大骂管家装模作样,嘴上却恭恭敬敬地说:“李管家说笑了,小奴天生贱命再多努力也还是奴仆之命。李管家您天堂饱满,大富大贵之相。又深得逸乐太后之心,这安由小奴给您请,着情着理。”
“哼,你也不用过于谦虚。只是就算身为爷身边的红人,也应守着点规矩。这……日已上了三竿,二位迟迟未起用早膳。往日的这时,爷早已在朝堂之上与君上共讨国家大事。而作为爷身边之人,却这个时辰才起。这未免有些失职了吧,若是都开了这个头,侯爷府的下人都学这般。这府还能像府吗?”
丁若诺诺表示:“李管家教训得是,小奴即时就改。”
“哼,莫要嫌弃我人老话多。逸乐太后常说的,做人莫要恃宠而骄,这才得人心。”管家丢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带着那几个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的家丁绕过丁苦及半路向后院走去。
半路回过神来,扯了扯丁苦的衣袖问道:“丁大哥,难道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位管家伯伯对我有成见。”
对方突然开窍,让丁苦有些意外,既而说道:“公子您没错觉,但您也没说全。在这府上,除了逸乐太后赏给爷的奴仆之外,这位李管家是对谁都有成见,看谁都不顺眼。”
见半路一脸落寞的神色,丁苦暗地里自打嘴巴,太不会说话了怎么就直说了呢?接下来,丁苦费了一翻功夫才把半路逗乐了。
半路用早膳,丁苦在一边给他布菜。知道这个是府上的规矩,并且有好事者等着抓俩人的把柄。半路也不勉强让丁苦坐下与自己一起用膳,只是很不习惯让人伺候。因此半路想着这会儿丁大哥肯定也没用早膳,不如自己食快点好让丁大哥下去用膳。这么一想,不禁加快用膳的速度。
“哟,我还以为侯爷他带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