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元谦轻哼一声,头撞在了地上,脑子被这一撞撞到发晕,鼻子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果然一抹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左眼的视线。
皇帝走前几步,从上俯视踉跄着从地上翻身坐起来的元谦,“小鬼,我可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你们可是我的筹码。”
“筹码!”元谦挑眉,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迹。靠在柱子上的元卓,幽幽的开口,“原来我们兄弟这么荣幸,居然当的了陛下的筹码。”
皇帝转头看向元卓,狞笑,“荣不荣幸,那都是多亏了你们爹的博爱,不然我今天哪里来的筹码!”
“陛下这么有心来赌博,那你赌的是什么,你的皇位和你的江山。”
“对,我赌的,就是江山,皇位,大隋的天下是我的,没有谁能从我手里夺走。”皇帝看着元卓大声宣称着自己的主权,那双眼睛瞬间变得赤红,那样子哪里还像个威仪严肃的皇帝,更像是个被踩到痛脚的病发的疯子。
“那为什么不好好钻研治国之道,陛下你并不是庸才,只是把心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才走到了今天。如果陛下爱民如子,选贤用材,谁都夺不走你的江山。”
“闭嘴”皇帝闪身站到了元卓对面,横劈一掌把元卓放倒,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元卓,冷声道:“你这种贱民凭什么对朕品头论足。”
元卓看着皇帝,“陛下当然不是我这种小民可以评说的,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能当上皇帝,大隋能立国几百年,靠的就是平民的拥护,陛下再如此一意孤行,就算这次你赌赢了,你也早就失了民心,下次有人再造反一样是一呼百应,那…唔……”
“住嘴,你给我住嘴!”皇帝大吼着,把元卓从地上拎了起来,手捏住了元卓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朕是皇帝,朕千秋万代,没有谁能取代朕,没有……”
元卓听着这疯癫皇帝的大吼,他很想笑,嘲笑,但是他连呼吸都困难,怎么笑的出。
皇帝看着元卓被自己掐的都要翻白眼了的样子,轻蔑的一笑,松了手,看着元卓瘫软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把一直抓在手上的筒状,扔在了元卓的脸上,冷冷的嘲讽,“朕凭着两根羽毛一个铜镯,就把你们兄弟抓住了,千军万马又怎么样,都奈何不了朕,朕是皇帝,是这大隋的真命天子,谁都不能和朕为敌!”
皇帝看着元卓琵琶骨上锁着的铁锁,元卓那一身已经被血染成褐色的白衣,这会又添了新色,心里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让他想要拔出剑割断元卓的咽喉,让那鲜艳的颜色,渲染他的视野,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转身,从墙上抽出了长剑,走到了元卓面前,把剑架在了元卓的脖子上。
“陛下这就要把我这个筹码杀了吗?”元卓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冷刃,眼里没有丝毫畏惧,躲也不躲,只喃喃的反问了一句。
元卓的反问让皇帝如梦初醒,把刀从元卓的脖子上移开,只有剑锋在元卓的脸上留了一个浅浅的伤口,他刚才是疯狂,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看着元卓嘴角的弧度,那一身的血色激起了他的杀意,让他想要杀人,想要挥刀看到更多的献血,但是当他醒过来,他立刻明白自己不能那么做,这个人现在必须活着,他是自己的筹码,在赌局结束之前,他不能让这个筹码有什么事。
皇帝沉吟了半晌,视线在元卓和元谦两个人脸上看了半天,看着元卓的憔悴虚弱满身鲜血的样子,又转头看向比元卓好不了多少的元谦,扬眉一笑,“朕没必要和你们生气,无论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朕会好好照顾你们,”皇帝说着一改刚才暴戾疯癫的样子,转而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转头冲带着元卓和元谦的来的太监,“灼,带他们回去,让太医院准备些伤药。”说完便转身推门往外走,元卓和元谦都听到了皇帝那大笑着的声音,“上一次朕赢了,这一次朕还是会赢。”
“是,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太监躬身跪在地上恭送皇帝离开,看皇帝已经走了没了影子,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元卓和元谦,“安阳当家,安阳三少,和奴才回吧。”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的门口等待。
元卓和元谦隔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愕然,对那个已经神经质到了极点的皇帝愕然,那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元谦从震惊中回过神,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元卓身边,朝元卓伸出了手,把元卓从地上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吧?”
元卓摇头,但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手还是按住了小腹,显然刚才那一摔一震,还是吓到了里面的小东西,才安分了的小不点又在里面乱蹬乱打。
元卓是一路被元谦扶着走的,等回到地牢里,元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了,倚在干草铺成的简易铺盖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手停在肚子上隔着厚厚的腹带轻揉。
“哥,解开吧。”元谦松开了抓着元卓手腕的手,看着元卓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不忍的道。
“会有人来的,不能解。”元卓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完这句话就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元谦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送到了元卓嘴边,“哥,吃了能好受些。”
“孩子没事吧?”元卓知道元谦给他的是保胎药,不禁皱起了眉。
“孩子还好,脉象没问题,只是胎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