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压抑住的哭声渐渐放开,他用力搂住杨朔的腰嚎啕大哭,好像要把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酸全部都借助眼泪来发泄出来。
杨朔直戳戳的站在那里,怀里的孩子哭的喉咙嘶哑,浑身颤抖。他抚摸着陈墨软软的头发,笨笨的安慰着,好不容易等陈墨哭声停止。杨朔松开手臂,陈墨却直直的往下滑,把他下了一跳,再看怀里的孩子,已经哭的晕过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杨朔气都叹不出来了。
陈墨幽幽的醒了,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房间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想起来,可是浑身发软:“杨朔……”他努力的喊了一句,嗓子干涩的发疼。
房间的灯啪的打开,杨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水:“祖宗,醒了?”
陈墨不好意思的又钻进被窝。
“醒了就赶紧起来,喝水。”杨朔一手扶起陈墨,一手把水杯端到他嘴边:“你真行,哭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晕倒了,又睡了一个小时,你都快赶上大姑娘了,大姑娘都没你这么娇弱。”
陈墨喝了水,只是低着头不看他。杨朔使劲撸了一把陈墨的头发:“起来吧,洗把脸,我把粥给你热上了,赶紧吃点东西,小心晚上又烧起来。”说完起身要出去。
陈墨拉住杨朔的胳膊:“你不讨厌我么?”
杨朔笑的阴险,露出两排大白牙:“你要是总这么小心眼刷别扭,我就讨厌了。”
陈墨看着杨朔,默默的点了点头。
小米粥稠稠的暖暖的,搭配上小咸菜,陈墨吃的香喷喷的。
吃晚饭他要刷完,却被杨朔按在椅子上:“你别去刷了,阳台冷,客厅茶几上有药,你去看看该吃啥药。”
陈墨嗯了一声,一转眼看见自己的饭盆,瞬间脸红了。
杨朔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哧的笑了:“你还知道出走要带饭,不错。嗯嗯,老乔的疙瘩汤做的也不错,很好吃。”
陈墨吃惊的看着杨朔,杨朔拍拍肚皮:“那个疙瘩汤我都吃啦,然后又吃了半盆炒饼,本来说还要给你分一些的,但是后来我加热了一下,发现炒饼有些硬,干脆就自己吃了。”
陈墨嗫嚅:“那个汤,是我吃剩的……”
“是啊,又没坏,我就给吃了,怎么,你舍不得?”杨朔打趣道。
“没,没有!”陈墨急促的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就钻进客厅。
“这孩子,脸皮真薄。”杨朔拿着碗进了厨房:“呃,吃的有点撑了,哎……”
陈墨翻看着那包药:白加黑、双黄连口服液、vc银翘片、感冒冲剂、板蓝根……他拿出白加黑,掰出两片黑片,然后拿了杯子倒上热水。
杨朔拿着个热毛巾走过来:“你先喝那个口服液,喝两个,然后再吃片儿的。”
陈墨又去拆口服液的盒子。
“放着我来吧,你把爪子伸出来。”杨朔看着陈墨的手指头,有些心疼。
陈墨莫名其妙的的伸出手,杨朔拿热毛巾给他把手里里外外仔细的擦了一遍:“别乱动啊。”
陈墨摊着手,看着杨朔钻进他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捏着个盒子:“冻疮膏,专门治疗冻萝卜冻茄子的。”
陈墨笑,把手伸到杨朔跟前。
杨朔打开冻疮膏的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坨药膏,然后托住陈墨的五根冻萝卜仔细的涂抹。
药膏带着热辣辣的刺激性,陈墨的手上很多裂口,被药刺激到,疼的一缩一缩的。杨朔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别缩,擦外面了……好了,换个爪儿。”
厚厚的抹上一层药膏,陈墨疼的直抽气。杨朔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一双白手套给他套上:“这样,药膏就不会蹭的到处都是了,行了!”他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杰作:“吃药吧。”
双黄连口服液的瓶塞子用吸管扎不开,杨朔捏住瓶盖一使劲,上面的铝制封口就掉了下来,他拔掉胶皮塞子,放上吸管,直接戳到陈墨嘴边。
陈墨低下头,含住吸管。
冰凉苦涩的药液滑进口腔,进了喉咙,最后泛出丝丝的甜味。
就好像陈墨现在的心情。
辣椒水用刑
杨朔打了盆热水,放在陈墨脚边:“快,小祖宗,烫烫你的猪蹄子。”
陈墨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自己来。”
“行了行了,你只要不给我弄幺蛾子我就念佛了,”杨朔蹲下身,把陈墨脚上的袜子扒了下来,看着那双冻的红肿的脚:“果然是猪蹄子,咋都成这样了呢?”
陈墨想把脚从杨朔手里抽出来,却被粹不及防的按进热水里。
陈墨被烫的嗷的一声叫出来,泪水刷的从眼角飚出:“好烫!”
杨朔使劲按着陈墨的猪蹄:“烫烫才会好,你的脚都要冻烂了,哦,对了,我泡了点辣椒籽在里面,可能会很疼。”
陈墨挣动这双脚:“很疼很疼!”他使劲推着杨朔的肩膀:“放手,放手!”
“别闹了,再闹揍你!”杨朔威胁他:“冻伤不好治,一年冻就年年冻,现在不治好,往后几个月你咋过?不难受啊你?”
陈墨不管不顾的抓着杨朔的头发用力往后扯:“我不治了,呜呜……疼……”
红肿的双脚被加了辣椒籽的热水一烫,确实很疼。究竟有多疼杨朔不知道,他没有试过,但是这个土方是他母亲告诉他的,说很管用,既然管用那疼一些也无所谓。可是当他看见陈墨涕泪横流的小脸,心里有些抽: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