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扇太熟悉萧守的武器装配了,根本想不到萧守会把三棱刀藏在右手的袖筒里。若不是萧守先前被御宅给吓到,也的确不会把三棱刀放在这个位置。萧守在之前龚小扇攻击自己时,就大致确认了她的速度,她明白,在龚小扇有准备的时候,袖箭几乎无法碰到她,所以索性做出不抵抗的姿态,换取一个拉近距离的机会。
龚小扇低笑起来:“萧守,你也学会拿感情当做工具了。”
萧守贴紧龚小扇:“你知道么,要是你在我问你的时候,没有半分动容,立刻就做出躲避。那么,这柄三棱刀插中的地方就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胸口了。”
龚小扇:“我怎么不记得你练过丢掷武器这方面的功夫。”
萧守:“三天时间,不停地拿筷子练习这一个动作,再加上之前学袖箭时的相通技巧,怎么也够了。”
龚小扇微微闭上眼:“是啊,你之前在世子的看护下都那样近乎苛责地训练你自己,更何况在囚室里了。可惜,人已经赶来了,你逃不出去的。”
萧守叹了一声:“嗯,大概。不管我如何挣扎,冥冥中却仿佛总有天意在给老子添堵。其实这上天是个喜欢拿我当喜剧看的混蛋吧。到时候,千万别在我坟前哭,免得脏了我轮回的路。”
小扇轻轻呼了口气,萧守,你还是不够狠啊。
说话间,萧守已经被人围了起来,萧袍晖的人一意识到主子出事,就立刻通知了二皇子的人,这让他们听到龚小扇呼唤后赶到的时间大大缩短。所有的事的确如萧守所想的那样,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推动,为的就是让他之前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萧守抬头,缓缓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在看见某个正疾步往这边赶过来的人的时候,微微地笑了。武刑空,你真够哥们儿,回头请你喝花酒。
武刑空看着青衣的美女挟持着一个小女孩,被围在十多人中,眉头蹙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向御宅低问道:“怎么回事?”
御宅冷冷地看着那个小女孩:“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说有一个歌妓不舒服马车才被耽搁了,我还以为她是歌妓的丫头,没想到,会是二皇子的人。”
武刑空点点头,走上前来,周围的人恭敬地退开一个缺口,方便他走近。
武刑空冷漠地看着萧守,唇角上扬,带着露骨的嫌恶与得意:“暖秋?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怎么,你现在又把注意打上二皇子了,甚至不惜扮成女人来接近他?上次从我那里骗来的银子这么快花光了?”
萧守愣了一下,咬住唇,呼吸变得艰涩起来。
武刑空一步一步走近,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势,胁迫感就像潮水一般,一点一点从足下漫起,直至没顶。
萧守深吸一口气,忽地拔出了龚小扇腿上的三棱刀,将她一把推向武刑空。武刑空一掌拍开龚小扇,萧守却是趁者这个空隙欺身上前,三棱刀狠狠地捅向了武刑空。
武刑空轻蔑地笑着,正待出手,旁边却突然闪出一人,凌空一脚扫上了萧守的头颅,萧守仿佛被抽中的陀螺般,旋转着飞起。眼看萧守就要重重跌回地面,一只大手却在他的背后一拍,将他打回空中,另一只手继而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悬在了半空中。
萧守脸色惨白,一口一口地呕着血,显然之前那一脚,给了他极大的伤害。
武刑空拎着萧守,侧头不快地看着一来便派人出手的二皇子,开口:“殿下觉得武某对付不了这个小家伙?”
二皇子歉意地笑笑:“本殿并无此意,只是这小子古怪得紧,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武刑空挑起萧守的下巴,低声啧了一下:“哼,要是这贱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二皇子开口:“这萧守得罪过你?”
武刑空的手捏住萧守的脸,戏弄般扯了扯:“萧守?不是叫暖秋么……哼,何止得罪,这小子放着我的万千宠爱不要,非要卷着那些俗物逃跑,连我的贴身匕首他都敢拿,当真以为本少主是好糊弄的不成?”
二皇子思索,原来萧守有武刑空的匕首是这个缘由,先前还怀疑过萧守与武刑空的关系,这样一解释,倒是和自己得到的情报基本吻合。既然萧守没有火药配方,又被打成了重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做个人情,留给武刑空玩儿好了。
二皇子很有眼色地开口道:“既然他是你的人,这小贱人就交给刑空你来教训了。”
武刑空将萧守丢给一旁的御宅,扯出一个嗜血的笑:“谢了,不过,你这府里也不大安全啊,要不是这小丫头机警,这些美人的安危岂不是要落到这小贱人手上了。”
二皇子:“是我思虑不周。”
武刑空挥挥手:“罢了,我去花楼住,每天这样任着美人在皇子府进进出出也不像样。况且,有些东西,还是花楼的要全些。”
二皇子知他这是想好好“教训”这个少年,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反对,只得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武刑空已经登上了去花楼的马车,萧守被换了身衣衫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白虎软垫上,御宅伺候在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萧守一咳,一口血又涌了出来。武刑空将蚕丝帕将他口边的血沫细细擦去,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和恼怒。“御宅,为什么?”
本打算造出萧守得罪过自己的假象,好将萧守接手,难得萧守也算聪明,立刻配合了自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