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我啦!救命啊!妈呀!”
众人惊讶探望, 只见熊胖抱着肚子倒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双腿乱蹬,状如一尾上岸的鱼。徐灿惊忙奔过去,搂住他问怎么了,孟想也是惊疑, 奇怪好端端的人为何一眨眼的功夫会成这样。熊胖滚到爱人怀里痛呼:“我、我肚子疼~”
徐灿慌乱心疼:“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吃坏东西了吗?”
“不知道~哎哟~我要死了~哎哟喂~”
看到这里孟想反应过来,熊胖这是在用苦肉计打乱林畅的部署,也只有他的脑筋能转过这种神鬼难测的回形弯道, 相信电影学院的老师们见到他那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痛苦表情都会扼腕叹惜,演戏天赋如此高超的人怎么就没投身演剧事业呢?
“孟想!熊凯好像病得很严重,麻烦帮我打急救电话!”
徐灿完全被熊凯的演技欺骗,心急如焚地向孟想求救,孟想不忍见死不救,被迫再上贼船,奔向前方的座机打了119。顾翼抱臂上观,等他挂了电话,走过去对徐灿说:“别急,救护车至少20分钟才能赶到,让我先替他瞧瞧。”
他按住熊胖腕脉,假眉三道沉吟片刻,说:“他可能是痧气胀寒肠胃,臃阻经络引起的痧胀,不碍事的。”
徐灿惊讶:“你懂中医?”
顾翼笑道:“我爷爷是老中医,小时候跟他老人家学了点基本常识,他这个病症状吓人,其实好办,扎四缝穴放点血就好了。”
边说边掰开熊胖的右手,指着除大拇指外其余四指的第二指关节说:“喏,就是这四个穴道,用针各刺一下。”
熊胖心惊肉跳,装疯呻、吟:“我不扎针,我不扎针!”
顾翼假戏真做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肚子疼可比扎针难受多啦。”
徐灿也切切地哄他:“对,扎针总比肚子疼强,你稍微忍一下吧。顾翼,家里有针吗?还是我现在出去买?”
“现买我就不说啦,等着,我去拿针。”
顾翼去孟想房间里拿出一根缝衣针和一瓶药用酒精,前些天他和孟想嬉闹时扯落了纽扣,孟想就是用这枚针替他缝补,所以他知道针线盒子放在哪里。孟想见他替熊胖把脉已猜到是恶作剧,熊胖弄虚作假固然可恼,但顾翼这趁火下炭的手段也太刁狠了些,看得他在一旁咬唇啖舌,深感这个老婆惹不起。
“你忍一忍啊,我下手很准的,保证不疼。”
顾翼脸上放出海棠花的色泽,却是笑里藏刀,狠狠一针戳将下去激起熊胖惨嚎,他眼疾手快,又接连戳了七八针,戳得熊胖四根指头鲜血淋漓,脑门上冷汗滚滚,算是为他逼真的演技提供了真实道具。他藏怒宿怨瞪视顾翼,听他笑盈盈问:“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还不得不继续照自己编写的脚本虚弱道谢。
徐灿听他说:“好多了。”,也稍稍放心,一面诚恳地夸谢顾翼,一面柔声对熊胖说:“待会儿救护车来了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谨防有其他问题。”
熊胖就等他这一声,下巴乱点,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林畅见他蒙混过关,乐得再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好延长对骗子的刑罚,款款走到他二人跟前,傲然睥睨那缩头缩脑的男人。
徐灿的注意力回到这位稀客身上,歉意恳求:“对不起,熊凯这会儿生病,可能没法儿接待您了。”
他凭直觉推测林畅是熊凯的客人,对方的答复却出乎意料。
“你错了,我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你的,今天看来不行了,我明天再来,请你务必腾出一点时间。再会。”
林畅和悦地向徐灿欠身行礼,就此告辞而去,不久救护车来到,将一行人运到附近的公立医院,值班大夫治不了假病,建议病人留院观察,再过一小时探视时间便结束了,按规定家属必须离开,熊胖对徐灿说:“灿灿,我想和孟想说点事儿,你先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孟想知道熊胖要找自己商议对策,附和着说:“是啊,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回去早点睡吧,我这儿说几句话就走,不会妨碍他休息的。”
二人你唱我和支走徐灿,熊胖躲窗户边观察,见他走出医院大门,转身拉住孟想急赤白脸求告:“孟瓜娃子,现在我不说你也晓得事情是咋个生起的了,我们两个当了十多二十年的兄弟,生死关头你千万不能丢下我不管哦!”
孟想被他连累得够呛,肚子里早装了一座火焰山,摔手大骂:“你不是那么会装会骗得嘛?哪儿还用得到我帮忙,干脆却买瓶毒、药喝下去装死算了,那个样子林畅肯定不得再为难你。”
熊胖到了危急存亡之秋,甘愿为孙,低首下心哀告:“你也见识到林畅的厉害了,他要整哪个,哪个都跑不脱,我看灿灿的样子已经有点起疑心了,明天再等他把事情一说,我绝对死得梆敲硬。”
“那有啥子办法,球大爷喊你去惹他,这个就叫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你不死哪个死?老子早先跟你说了一万多道你不听,这下晓得了哇?我看徐灿那么好的男娃娃配你也可惜了,趁这阵还年轻,早点分了还可以重头再来,不然跟到你这种背时倒灶的东西迟早要完!”
孟想回忆起往昔苦口婆心的劝诫,心滚如沸,怒火喧腾之下就有恨不得熊胖倒台的冲动,这也许是古往今来每个侍奉昏君的忠臣良将都曾经历的感受,然而激怒过后,他们依然会贯彻忠君救国的宗旨,力求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