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同你说。”白露寒一手搂紧祁双,两人流星一样从半空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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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然喘着气, 执剑在手,背靠兽王。兽王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沾满鲜血。
两人身后,是古朴的山门。此时护山大阵已开, 青气缭绕, 咒印飞旋。若非本门弟子, 未经允许强行通过,必定被咒印击伤。
他们身旁,围了一圈血心堂部众,个个穿着暴露怪异,但无人敢冒然上前逼杀。方才的一轮拼斗,云熙然杀了不少人,道术和剑技交替施展,组成密实的防御圈。而他身旁精致得像个木偶的人,则出手狠毒无比,每一次都抓出来一团血淋淋的内脏,。
这群妖魔鬼怪,从后山偷偷摸过来,妄图潜入玄沧门,不巧正被守卫此地的云熙然发现,双方一场恶战。
“咯咯……青凤上人的大弟子,想必很美味……”细细的尖利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云熙然眼尖,看见发话者是一名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光看他的面相,就给人一种淫媚之感,让云熙然这样的修道人感到很不舒服。
云熙然冷笑:“有胆子,尽管来。”正好,拿这些妖魔鬼怪来试他的剑。
“好凶的小哥哥……不若与妾身同登极乐?”衣着暴露的妖艳女人从天而降,嗓音酥媚入骨。
先前那尖细声音骂道:“你这贱人,我先看上的!我要吸干他!”
云熙然岿然不动,这些妖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里,其实暗藏了慑心邪术,试图引诱他心神。兽王冷着脸低低道:“如今你也该役使我了。”
“动手!”
云熙然双目一闭,兽王倏然浑身光芒大盛,刺得人眼睛流泪。烈光耀目间,他的身躯飞速变形拉长,不过片刻,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一具赤红的巨大龙骨,燃烧着熊熊烈火,映红了湛蓝的天穹,它头颅上三个空洞,白焰灼灼。身侧草木在烈焰炙烤下尽化飞灰。龙气令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干燥,竟好似身处火笼。兽王的实力与云熙然的修为相对应,云熙然修为越高,兽王实力就越强,反之亦然。
可惜云熙然修为不足,才导致兽王仅有骨架,而无血肉。
它俯视着惊慌失措的血心堂众人,仰头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吼!
“杀光他们!”云熙然喝道。
血心堂众作鸟兽散,这具龙骨散发出无上神威,他们惊恐地发现自身修为在龙焰照耀之下,开始消融!
还没等他们跑远,龙骨张开空洞的下颌,一团堪比烈日的光在喉骨处凝聚,瞬间贯射百里!
尘烟散后,玄沧山后尽成焦土一片。
兽王悠然从半空落下,云熙然张开双臂把他接住。
“走,去支援掌门师伯。”云熙然御剑带着兽王,往前山飞去。
此时,玄沧门前山,掌门正遥遥与血心堂对峙。他浮空盘膝而坐,四位长老分别坐在他身侧。掌门面前是一块琉璃棋盘,其中星点闪烁,似有周天星象流转。他执起一枚黑子,轻点在棋盘某处,玉石与琉璃相碰发出细微的清响。
落子瞬间,山中紫气大涨,直冲云端!灵气源源不断注入笼罩着玄沧山的界阵之中,无数碧光组成旋转的咒文,封锁住上空。
血心堂人阵里,一顶装饰奢侈的十六人抬大轿格外显眼。白腻的纤手拂开金花串成的珠帘,娇艳红唇微微开合,可并没有声音发出。
远在山阵中的掌门耳边,响起阴冷的娇笑:“天隐在哪里?他死了吗?快点,快点叫他来见我!”
掌门悚然,执着棋子的手轻轻一抖。
百年前血色的噩梦,再度翻起!
这是妖妃的声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妖言惑众。”掌门只动摇了一刹那,心神便稳定下来。琉璃盘中,再落一子。
仿佛有巨掌从天而降,狠狠朝那顶彩轿拍下去!
巨响过后,抬轿子的十六人全数跪倒在地,脏腑碎裂口鼻流血,半死不活。
轿子却毫发无损,劲风刮得边檐金珠哗哗作响。半晌后,一只穿着大红绣鞋的脚踩在泥地上。
弱不禁风的少女,正值豆蔻年华。她的容貌,可说是美艳无双,带着一点剧毒的诱惑。
她回身,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部众,朝轿子里伸出手。轿中还有另一人,把修竹一样的手搭在她手心。
年轻男人慢慢抬头,眺望着玄沧门界阵,眼神不悦去了哪里?对面根本没有它!
“一夕。”少女道,“多谢你,助我重生。”她眼中隐隐燃起癫狂的爱恋和痴怨,恨不得马上杀进山去找天隐。
“没什么。”他眨了眨眼。
少女双臂一展,猩红的纱衣在风中翻飞,宛如百年前那一身嫁衣。她踏上山门前的白石台阶,一步步往山上走去。强大的灵气粘稠如泥沼,她每一步都极为吃力。但她不在乎……上百年了,她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当年凤音贱人引天雷劈她肉身,令她迟迟不能凝魂,以致于现在才复生。一夕告诉她,爱与恨纠缠的执念,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用这样的力量,去夺取她想要的就好了。
一夕,就是那个助她死而复生的奇人。她问过他,需要什么报酬。他只说,玄沧门中有一活物,状似云团,叫她把它带回来。
不是什么特别的难的要求。
一夕摸了摸下巴,看着血舞妖妃渐渐远去,有些兴味索然。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走,可它很不老实,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不在。
“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