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羌笛不说话了,乖乖的把男人递过来的东西吃掉。
食不言寝不语,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很安静温馨。直到这顿早餐进行到一半快结尾的时候,李羌笛听到了好友衣绫的声音。
“羌笛,羌笛,你终于睡醒了啊。”
“衣绫,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一起?”放下手里的汤勺,李羌笛抬头看向大厅的门口。那里,一身露肩雪色衣袍的少年缓缓的走进来,动作清雅出尘,如北国摇曳的雪花,他一出现,便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
少年身后,阿刻罗斯雷打不动的退后半步,如一尊忠心守护的雕像默默的跟着。昨天的黯然,在他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就像是衣绫的守护者,什么事都不能让他退缩。
“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没有注意到好友探究的目光,楼衣绫走过去:“羌笛,你现在都快成睡神了,整天至少有三四个时辰都看到你昏昏欲睡。你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副精神恹恹的模样,不会是晚上的时候没有睡好吧?”
他的目光看向好友旁边的黑帝斯,上下打量,语气担忧,眉宇染上一层忧郁。
“……”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李羌笛默默地喝着手里的汤。
他表示,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好友那种貌似他晚上去做了什么不应该不河蟹的事的表情。
“羌笛,他是不是长得太壮了点,你的小身板,应付得过来吗?要不,换一个正常点的?”
“噗”的一声,李羌笛把东西都喷了出去。好在他对面没有坐人,不然……
“羌笛?吃东西的时候慢一点,小心呛到了。”楼衣绫上前对着好友的背轻轻的拍了拍,语气很真诚。
“衣绫,咳咳,你……你和阿刻罗斯先去大厅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吃完了。在我吃完饭之前,不许说话。”
“嗯?”
“现在,阿刻罗斯,把衣绫带过去,我还要吃饭。”
他真怕从衣绫的口里再听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他这一顿饭就别想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吃下去了。
衣绫,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常常沉默寡言。一旦说话,便语出惊人。
乌里瑟管家拿着毛巾快步的走了过来,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桌子,然后吩咐人重新上一桌。
黑帝斯用手巾为少年温柔的擦了擦嘴,对于刚才楼衣绫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一派优雅贵气。只是,在乌里瑟即将退开一边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乌里瑟,我父亲呢?这么久了,他回来没有?”
“啊?老公爵大人他……他……”乌里瑟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还没回来?”男人蹙眉。
“是!”眉头一跳,乌里瑟心说不好,黑帝斯大人似乎有些不虞?
也是,唯一的儿子就快结婚生子了,作为父亲的他还不知道晃荡在哪个角落快活呢。任谁知道,心里都会一阵心血不畅。
“黑帝斯,怎么了?”
“不,没事。只是,如果老头子赶不及回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我怕委屈了你。”
“哈,结婚典礼?!”
---------------------
黑帝斯的父亲,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自从那天说到这位曾经闻名大陆的老公爵后,李羌笛闲暇之余便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和黑帝斯就快结婚了。
之前要不是突然得知北域卡玛洛纳斯雪山的事,他和黑帝斯匆匆忙忙的去了北域,推迟了结婚典礼,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和黑帝斯去哪里度蜜月了吧。
就在这种心情之下,在李羌笛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几天之后,他竟然见到了那位他闻名已久的前帝国军人,神诺历史上智谋超群手段狠厉被称为铁血公爵的威严中年男人。
怎么说呢,见到他的第一眼李羌笛便知道,他跟黑帝斯的性格,相似又不同。
严肃的时候,他身上充满了军人的威严,杀气凛然,让人面对他的时候禁不起腿软。一旦退下那身英武的军装,他的脸上又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很矛盾的气质。
或许,这就是褪下了身上的重担无事一身轻在宇宙中探索,经过岁月的淬炼后慢慢平静下来的心态。
说起来,他们见面的过程让李羌笛有些措手不及。似乎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心理建设还没有来得及做好之前,前天才刚刚提及过的人,下一刻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话说那天,李羌笛正和衣绫坐在后花园的园子里晒着太阳,一边随意的聊着天。顺便,也给已经来了这里几天的衣绫扫盲。
总算阿刻罗斯不在,被黑帝斯拉去商量正事去了,在床上躺够了的李羌笛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松了,便再也躺不下去。楼衣绫暂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死党身体的异样,只是觉得住在公爵府邸的这几天,那位公爵府的老管家真是太热情了。
至少,在他和羌笛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位老管家左右要来几次,对羌笛的态度那叫一个热心得没话说。
楼衣绫很感动。
这个乌里瑟管家真是好人呐,对羌笛那真是比疼儿子还要细心。甚至,比起他的主家,那位冷面冷情的黑帝斯公爵都要靠后。因此,言谈间,楼衣绫对那位老管家赞叹有加,让知情的李羌笛每每觉得胃疼。
坐在繁花似锦簇拥着的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