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了,师父你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那国师不过是个半吊子道士,怎么能跟你比。”楚征澜边说便在心里想着:宸华你那么厉害,死了也是个厉鬼,谁还能欺负你不成?再说你杀过的邪祟,最大的不就是我了吗?我都没把你怎么样,其他的小喽喽就更不是问题了。
楚征澜这样想着便有点泄气,宸华真是一块儿难啃的硬骨头。想要让他做自己的人,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就算是前世的自己,能够以武力相迫,以宸华的性子也必然闹得鱼死网破也不肯屈就,更不用说现在的自己了。
宸华自然不知道楚征澜的脑子已经想到了龌龊的地方,他只静静思索着如何找出那黑气的来源来,保护江清月不受打扰。
过了一会儿宸华道:“今晚去王陵看看。”
萧益的病原本就没有好,不过是强挣扎着起来,这下子在城楼上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回宫之后便又发起高烧来,闹得合宫不宁,折腾到大半夜才安定下来。
萧益为人一向不喜人多嘈杂,但是身边儿也不能无人照料,他的皇后早逝,此刻宫内主事的便是德妃。然而德妃出身高贵,一向最是娇生惯养,熬了大半宿早就困了,瞧着萧益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自己便更加不愿意留下来了,但是留下年纪小的妃子,又怕她们不稳重。
最后还是慧妃自己主动请求留下,德妃心想这个慧妃,倒是会时时装好人,然而此刻困倦了厉害,也就懒得计较了。
德妃带着人走了,一屋子的人也散了去。她本来正在嘉妃处闲聊,没想到得了萧益感染风寒的消息,所以匆匆地赶过来,连撵轿也没有乘。此刻只有贴身的大宫女翠环跟着。
出了萧益的寝宫,夜已经深了,四处因着国师新丧,也不敢挂华丽的宫灯,一路上只有罩着昏黄灯罩的灯,发出的光也昏惨惨的。德妃主仆二人走在回宫的路上,偶尔有冷风吹过,一时间炎炎夏夜,竟也凉飕飕的。
“这路也太昏暗了,早知道就叫忠公公多派些人来送本宫回去。”德妃抱怨道。
“主子,要不奴婢回去叫人去。”翠环斟酌着问道。
“回什么回,都快到地方了,仔细着点儿不就是了。”德妃想到只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便害怕起来,又哪里敢让翠环离开呢。
“是。”翠环闻言闭了嘴。
“王上平日里身体健壮的很,怎么这下子国师死了,王上也跟着说病就病。”德妃没话找话,试图靠闲聊来压制一下心中毛毛的恐惧感。
“是啊,不过奴婢倒是听说了一点儿风声。”翠环神神秘秘说。
“什么风声?说来听听。”德妃被翠环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顺着问下去。
“奴婢听王上寝宫的小太监传,说王上夜间时常唤国师的名字,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再难入眠。他们说,是因为王上害死了国师,王上忌惮国师权势日盛,便设计害死了他。因此国师死后,王上良心不安,所以,所以才……”
“胡说,这种乱嚼舌根的事情你也跟着瞎传吗?”德妃厉声呵斥了翠环,心里却忍不住相信了翠环的话。当今王上的凉薄,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不信鬼神的。而且国师乃是修道之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变成鬼,应该到天上做神仙才是。”
“呸呸呸,什么鬼啊神啊的。”德妃原本还不往鬼怪的方向想,听了翠环的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用力地跺了跺脚,加快了速度往自己的宫里走。
翠环也快步跟了上去,却是不敢再出声,生怕说得不对在惹怒了自家主子。
二人走得匆忙,谁也没有注意黑暗里的一团白影,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盯着二人。
梁王寝宫内
慧妃坐在萧益床边儿,聚精会神地守着半昏半睡的萧益,其余的宫人太监都在外间候命。
“清月,清月,”萧益叫着江清月的名字,双手伸到半空中胡乱抓着。
这时一向温柔贤淑的慧妃却没有叫醒梦魇的萧益,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凶光,一把捂住了萧益的嘴,不让他发出的声响惊动外间的宫人。
萧益挣扎了一会儿,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逃离了梦魇,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终于安静了。慧妃的手上沾上了萧益面上的汗水,她取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嫌弃地将锦帕丢在了一旁。至于萧益面上的汗水,她只当做没看见一样,也无心去替他擦上一擦。
到了三更时分,宸华便和楚征澜出发,悄悄地潜入了王陵。王陵常年有人看守,这下有人新葬更是增添了人手,在外围守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但是宸华二人都不是寻常之人,逃过凡人的看守,实在是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他们师徒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江清月的陵墓。
“师父,你不觉得咱们这样有点儿像盗墓的吗?”楚征澜打着哈欠道。他睡得正香,没想到宸华大半夜地把他扯了起来。以前宸华行动,他懒得跟着的时候宸华都是自己去的,最近不知怎么了,非得拉上他一起。
魔尊大人的怨念很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傻魔尊,师父现在去哪儿都带着你这个弱鸡,当然是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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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只兔子
宸华没有理会楚征澜的怨念, 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