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骆驼的脚力无可比拟,我们一路颠簸,两天以后来到地图上第二个标注附近。那个标注是方形的。
天就快亮了,浩瀚的穹隆在整个沙海之上被掀开,天边的缝隙里投下清晨的微光,金星跃上天边,亮得好像一只古老的眼睛。在这样一幕背景下,一个残破城市的剪影出现在沙丘下的地平线上。
疯子兴奋地指了指那边,大叫道:“我去给你们探探路!”说完,他拍打骆驼冲下山丘。
我们的骆驼受到感召,也都加快了步伐。
刘叔快追两步,赶到队伍前面说:“看来这地图也没什么水平啊,用一个方形表现一座城市。难不成最终的三角形就是一个金字塔么?”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地图的年代久远得不可考证,那时候这里就有一座城市么?什么人建造了它?”我问。
“古埃及人呗,要是造物主建造的,现在咱看见的肯定不是一座废墟,而是一大坨铁块。”
“这样问题就来了,”我说,“金属图书肯定是造物主制作的没错吧?”
“没错,只有造物主能控制可再生金属。”迈克尔从另一边赶上来。
“所以,造物主在制作地图时这座城市就已经存在了。这证明什么?证明造物主曾经和古埃及人在同一时间生存在这片土地上。”
“也许是他们在西藏制作完了这些试验品,并把他们放逐后,又过来考察各个实验品的生存状况。”金珠说。
“很有可能。他们可能需要通过实践来看每种实验品的缺点。”迈克尔说。
“你们说的都对。但我想说的是,假如造物主当时与古埃及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现在会不会也生活在某个地方?”
“啊?”人们的思路被打开,发出一声声惊叹。
“在西藏和中美洲我们见到过很多造物主利用再生金属制造的地下神迹,他们完全有能力在地底下为自己制造一个完美的生存空间,在不被我们发现的情况下暗中观察着我们。”
“要是这样就恐怖了!?”刘叔惊呼道。
“这个思路很有趣,”迈克尔微笑道,“你们看过一部叫做的电影吗?”
“,大多数中国人都看过。”我说。
“有没有觉得,如果你的假想成立的话,我们就像是活在程序里面的那些人?”
“的确,如果造物主已经死去或者离开,他们可以被奉为神。但假如他们还生存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我们不过是可怜的玩物。”我说。
“恐怕狂妄自大的人类无法接受这种事实。”迈克尔道。
“这终归是我的遐想,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如果他们还存在,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那时再担忧也来得及。”我说。
“哎?兄弟们。”刘叔道,“你说造物主留下这样那样的线索,是不是就等待一个人发现他们?或者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等着咱们去解救呢?”
“造物主那么神通广大,需要咱们解救什么?”我问。
“好了,”迈克尔击掌道,“我们赶紧进城找找有没有水源吧,要不然接下来等待解救的就是我们了。”
说完,他的骆驼冲向山下。我们在后面跟着。太阳在我们身后升起,为眼前的宏大废墟涂上一抹绚丽的金色。
来到山坡下,一面古老墙壁横担在眼前,遮住了整座城市。城墙顶端均已坍塌,但留下的部分仍有七八米高,墙上有浮雕,十几个抱胸武士石柱在城门洞左右均匀排开,但他们的头都随着墙头坍塌了,看不出容貌。
路过城门洞,眼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各种断墙、破屋、碎石在两侧陈列,远处中央坐落着一座平顶的宫殿。
我们朝宫殿走去,路上刘叔问:“一般这样的城市,水井都得挖在王公贵族皇宫的旁边吧?”
“有水井也没什么用,多少年了,早都干了。”我说。
“未必,”迈克尔道,“这样的大型城市当初不可能建造黄沙中。这里曾经应该是一片绿洲,后来随着时代变迁,绿洲消失。但如果水井打得足够深,还是能触及地下水。”
“那样真是太好了,”金珠说,“我想洗个澡。”
“疯子——疯子——”刘叔在一旁大声呼喊起来。
我继续观察着身边的断壁残垣,看着路上铺着的厚厚的黄沙,感受当年这座城市的辉煌壮丽。看起来它还未被人类发现过,至少未引起官方的重视,否则凭借它的规模一定会被写进教科书。可同样,这样一座规模庞大的城市,在古代应该可以媲美都城,怎么会突然荒废遭到遗弃呢?
“疯子——你丫跑哪去了?”刘叔继续大声叫。
“这小子会不会跑到王宫里当法老去了?”
“丫没长心,之前把于兵丢了就够让人上火的了,现在他要是丢了,以后谁给咱挡子弹呐?”刘叔一边抱怨一边停下向一条岔路里面看。
“你们的友谊还是那么牢靠。”老迈微笑着从我们身边路过。
我也停下来,寻找疯子和骆驼的影子。白约翰从我面前走过。我看到面纱下他苍白的脸上因为脱皮而露出的斑驳粉嫩的肉。这趟行程最苦的就是他——把一个白化病人送进烈日灼烧的沙漠,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只有老迈能做出来。
眼前的道路宽阔笔直,一直可以看到远处城墙模糊的身影,但这路上,连一个活物的影子都没有。
忽有一阵邪风吹起,带起一股黄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