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丞相左孟也跟着出列:“老臣附议,逐出京都!”
满朝文武大臣又再次叩首:“臣附议,逐出京都!”
年轻的帝王愤然拂袖而去,满朝文武大臣仍长跪不起,目送帝王走远,一边高呼:
“恳请陛下,将此恶魔,逐出京都!”
☆、第48章
正午时分。
神官在殿外低声道:“陛下,大臣们还在朝堂上跪着呢……”
内殿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到死。”
次日清晨,京都城墙上悬挂着三具尸体,死相惨烈,这回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京都官员。
这下可吓到那帮大臣了,早上去上早朝都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生怕去往王宫的路上不小心遭了殃。
这可是天降的血光之灾,再多的侍从也是守不住的。
大臣们在家里纷纷烧香拜佛,拜祭了好一会,准备了一肚子的激愤之词,这次定要说服陛下将那恶魔逐出京都,但到大殿上一碰头,才发现一向勤政的帝王居然没来上早朝。
不仅今日,一连好些天,帝王都称病,呆在内宫,这下可急坏了大臣们:
“这血光之灾竟殃及到了京都大臣,今早暴毙而亡的可是京都府尹的三位文官呐!”
“如今京都民怨四起,陛下又不临早朝,这可如何是好?”
“现今能进内殿面圣的唯有巫劳大人,还请巫劳大人定要将此事报与陛下!”
大臣们纷纷围着巫劳,你一言我一语地,神情甚是紧张。
巫劳面无表情,缄默不语。
丞相府。西厢内院。
一番云雨之后,般若趴在左孟怀里,温柔蹙眉道:“大人,民女听闻,最近京都出了好几桩命案,据说是一恶魔引来的血光之灾,吓得民女好些天不敢出府。这传闻可当真?”
左孟笑了笑:“真真假假,若分不清,那就当真。”
般若又道:“那既然当真,把那恶魔缉拿,我们这些百姓不就安全了?”
左孟摇头笑:“这朝堂之事,岂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朝堂之事,民女自然不懂,”般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柔柔道,“民女家乡,当年有一盗贼,为非作歹,偏偏又被大户人家庇佑,民女的父亲就带着乡亲们去县衙门口,坐了一整天,后来县衙受理此事,惩治了这盗贼……”
左孟略略思考一番,然后搂着她大笑:“果然民间还是有高人!”
次日。京都府尹门口,围着一大群百姓,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叫嚷。
府门缓缓打开,带刀侍卫分立两侧,京都府尹大臣走出府门,见百姓前列,有一书生跪在地上,便问:
“你是何人?”
书生恭敬答:“不才乃京都人士,为民请愿!”
“请何愿?”
书生将那万民血书双手举过头顶,朗声道:“此乃京都百姓请愿血书,请府尹大人将此万民书呈给长陵王陛下!将恶魔逐出京都,还我京都太平!”
百姓们纷纷齐呼:“将恶魔逐出京都,还我京都太平!”
烟雨楼。二楼。
陈素看着京都府尹大门外的这一幕,拍案而起:“那人神色警惕,虎口有茧,分明是军中之人,哪是什么书生?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此愚弄百姓,煽风点火!”
“不必去了,陈将军。”
“为何?”
明湖悠悠闲闲地抱着一个酒坛,淡然说道:
“按理说这百姓聚众前来,该出动府尹大军,以防暴动。但这位府尹大臣却只领着一队侍从便出了这府门,怕是早就知道今日这场百姓请愿,做戏居多。而这府尹大臣十年前乃大丞相左孟之门生,这幕后主谋可藏在后面的后面呢,你审问那出头之人,怕是得不到什么结果。”
陈素皱眉:“明湖君可有何办法?”
明湖蹙眉摇头:“历来这朝中谋术,帝王最怕的一招便是操纵民意。当年泰安公主乃唯一的皇室公主,先皇胞妹,身份何等尊贵,却也被逼自刎于大殿,以死谢罪,方平息了民间流言。愚民之可怕,在于被歹人操控,则可杀人于无形。就连帝王,怕也是招架不住啊!”
一间破旧的茶楼角落里,一位素衣青年端正地坐在窗边,看向京都府门。
对面的黑袍少年低声笑道:“师父,看来这半魔招惹了不少仇家,这推波助澜正中我意。”
夜凤端起面前的茶,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人族向来自私猜忌,非他族类,却为他卖命,注定死路一条,你以为齐冷月不明白?但他自幼长于人族王宫,与那长陵王甚为亲厚,若不逼他,他是不会走的。”
坐在一旁的傅音接话道:“如今人族已容不下他,妖族恨他入骨,除了恶/魔/岛,他再无容身之所。”
丹仪摇头失笑:“若想让他来恶/魔/岛,这些手段,可远远不够。不过我们也得收手了,否则,日后被他知晓,追究起来,恐惹祸上身。”
夜凤淡淡点头:“那便叫真真回来吧。”
傅音急道:“此时收手,岂不功亏一篑?”
丹仪起身,恭敬地给夜凤沏了一杯茶,又淡笑回答:
“我们收手了,其他人可不会就此放过,我们只需看好戏即可。”
☆、第49章
神宫。观星台。
只听细微的声响,那面承载着人族命运的阴阳镜又开始裂纹。
林辞捧着万民血书立在巫劳身后:“师父,这是今日京都府尹呈上来的万民血书……”
巫劳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