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说,“那就是瓜子仁里面长了蛆。”
高燃说,“也不对。”
封北皱眉,“抽屉里?”
“对,”高燃说,“抽屉里有蛆,检查那些方便袋才知道有一股臭味,之前抽屉里放过桔子,烂了生蛆,爬到角落里去了。”
“……”
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往往有时候最不像答案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车停在公路边,高燃封北赵四海三人前往现场。
赵四海去了嫌疑人家里,封北拽了根狗尾巴草给高燃。
高燃下意识叼在嘴边,他见男人看着自己,就把草吐出来,“嗯?”
封北示意他看周围,“你说这一大片狗尾巴草要是全部锄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高燃说,“机器快,人工慢。”
封北打电话叫人来锄草。
这一片人家里都用煤气灶,不烧柴火,狗尾巴草只能堆成山,放把火烧掉。
地皮露出来,技术部门赶过来,立刻一寸寸的勘察。
高燃跟封北并肩站着吞云吐雾,“地底下会有什么,凶器?”
“不知道。”封北懒洋洋的说,“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什么都有。”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见没人看这边,就拿男人的水杯喝水。
封北把他鼻尖上的汗珠刮掉,“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高燃随意抹了下嘴,“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晚上我还要跟你回家。”
封北的面色一绷,“不行。”
高燃一口水喷出去,“为什么?”
封北严肃的说,“最起码要隔一天,我怕太频繁对你的身体不好。”
“隔一天?”高燃冷着脸说,“不准。”
他压低声音,目光灼热,“要不是白天要查案子,我都想跟你做一整天。”
“……”一整天,等死吧就。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高燃模仿着男人长辈似的口吻,满眼调侃的笑意,“饭呢,要一口一口吃,爱呢,要一天一天做,急不来的。”
封北忍俊不禁,他把青年有点乱的衣领抚平,无奈的叹息,“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为你好,你还跟我来劲。”
高燃一脸单纯的笑,“我就喜欢跟你来劲。”
封北闻言,额角的青筋蹦了蹦,这是在故意撩他,从重逢后就变着法子的撩,一天都不老实。
高燃瞧见了两个人影,一个是赵四海,一个是维维,他啧了声,“赵哥热的快中暑了。”
封北喊道,“小赵,你没事吧?”
赵四海摆摆手,脸皮晒的滚烫,快要烧焦了,他边走边骂,“鬼天气,热死个人!”
维维那张脸还是惨白惨白的,也没见出汗,她好像身处温暖宜人的春秋,不是阳光炽烈的夏天。
赵四海砸吧嘴,稀奇的问,“小妹妹,你不热吗?”
维维停下脚步看头顶的烈阳,她用手挡在额头,眼睛眯了起来。
赵四海心想,这孩子白的近乎透明。
没走多久,维维的脚步又一次停了下来,她看的不是太阳,是高燃。
高燃观察着维维的表情变化。
赵四海跟封北汇报,说是查问的队员有了结果,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维维在家里睡觉,一直没有出过门。
证人是她妈妈张秋菊,替她作伪证的可能性很大。
封北说,“你带她去现场。”
赵四海走两步这回,“封队,你觉没觉得嫌疑人对小高比对别人要亲近?”
他看着正在对高燃摇头的少女,“我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跟她说话,她没有任何回应,不点头不摇头不哭不笑,跟个假人一样。”
封北也看过去。
青年在跟少女说着什么,还揉了揉她那头黄头发。
赵四海提出建议,“封队,回头提审嫌疑人的时候,不如让小高来?我记得他对心理学有研究,容不容易攻破人心暂且不论,他刚毕业,是个新人,什么都是新的,用的方法肯定跟我们这些老人不同,说不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封北说到时候再看。
“现在确定嫌疑人休学的时间跟死者失踪是同一个月,一个八号,一个二十六号。”
赵四海说,“但是她不会说话的时间有很多疑点。”
“嫌疑人的性格孤僻内向,平时的话极少,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她都没有玩伴,休学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帮张秋菊干活,偶尔出来走走,见着谁都不会主动打招呼,附近的人也习惯了,所以他们对她不会说话这一点并不清楚。”
“张秋菊说她女儿是上个月十五突然不会说话的,这个时间完全可以造假。”
封北将视线从青年跟少女身上收回,他沉吟道,“再调查调查,只要有证据指明张秋菊撒谎,后面就好办了。”
“对了,孙老实那边有没有异常?”
赵四海摇头,“孙老实的那几个固定牌友都查问过了,没发现线索。”
封北看到青年变魔术似的变出一颗糖果,少女捂住嘴巴笑,画面很干净很纯真,他的眉头动了动。
大白天的,工厂里的光线依旧不明亮,闷热的厉害,空气还非常浑浊,活人一进去,就很不舒服。
赵四海提着维维的衣领,将她往里面提,“对这里有印象吗?”
维维挣扎着,嘴里不停发出啊啊声,眼神求救的望着高燃,眼里有泪水。
高燃站在原地,没有动。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一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