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真正开始谈起恋爱,夏澈才发现胡朔其实霸道得很。
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要守着他,尤其在尝过甜头之后,见天儿拉着他做那档子事,简直称得上是需索无度了。
夏澈就纳闷了,先头胡朔那拽了吧唧的酷哥范儿究竟上哪儿去了?
可他也没脸说人家,每每弄到最后,巴巴缠着人不放的反倒是他自己。
哎。
唯一不公平的就是事后只有他自个儿觉得腰疼。
时间从夏澈初来岛上那天算起,到现在恰好过了三月整,秋意渐渐袭过热情洋溢的湖绿群岛,将岛民们的衣袖咻一下撸长了。
在这三个月里,夏澈陆续造访过岛上各个景致秀丽的角落,有时来不及回航了,就在胡朔遍布各处的据点里对付一晚。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原来胡朔这么深藏不露。
一不小心傍了个款爷啊。
之前玩笑中提过的《海岛王子的一天》被夏澈切实提上了日程。这些天吃胡朔的,用胡朔的,搞得他都没法儿实现自我价值了!这样不好,他得为胡朔做些什么才行。
做点正经的,这样就算他偶尔臭不要脸一回也不至于那么心虚。
俩人一直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夏澈满足于眼下的亲昵,光是这些日子里玩儿过的把式都让他有些吃不消了,哪儿还会继续往深里想呢。
倒是胡朔,成天眼冒绿光地守着夏澈,虎视眈眈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人生吞活剥了去。
夏澈清楚地知道,胡朔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天饭后,两人惯常沿着海滩散步。天凉,夏澈没再幼稚地去踩水,赤着的脚丫时不时就往胡朔脚背上招呼一下,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和他调|情。
胡朔闷声不吭地由着他踩,难得的好脾气。
夏澈低头偷笑一阵,又得寸进尺地站上去,圈着胡朔脖子:“这样你还能走吗。”
胡朔瞥他一眼,行云流水地朝前走了几步。
夏澈似乎回过味来,尝到了自己的傻气,灰溜溜地松开胡朔,转到后头踢沙子撩他。
胡朔不提,他就一直踢,直到胡朔小腿上沾满细碎的白沙:“哥,你怎么不说话。”
胡朔这才停下脚步,弯腰将不小心撞过来的夏澈捞到背上,托着他软乎乎的屁股:“看你能傻到什么时候。”
夏澈用牙齿磨他耳尖:“谁傻了。”
胡朔脚步一滞,颠了他两下:“别闹。”接着忽然离了沙滩径直往岛上走。
“去哪儿啊?”一看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夏澈就晃着腿想下来。
“坐好!”胡朔啧了一声,“买点东西。”
“噢。”夏澈不动了,乖乖趴在胡朔宽阔的背上装鸵鸟。
胡朔不在意,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他要去买什么呢?还从没见他亲自买过东西,有时吃的用的消耗完了,第二天就会自动得到补给,像有人专门干着帮他采买的活儿。
顶着一路隐含敬意的目光,胡朔将夏澈背进了附近一所超市。
夏澈越过胡朔肩头好奇地张望,没承想却看到他在一个摆满小盒子的货架前站定,一本正经地进行挑选。
嘶……
夏澈猛地缩回脑袋,揪着胡朔后肩的衣料佯作不知,心情却是期待又紧张。
他怎么想到要买这个了,什、什么时候要用吗?
胡朔搜刮了满满当当一袋“作案工具”拎在手上,夏澈在他结账前就下了地,离他远远的,挤出满脸不认识他的表情。
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算完事,胡朔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外叫他:“走了。”
“……噢!”夏澈恍恍惚惚地跟过去,“你、你买了啥?”
胡朔没有理会他这明知故问,伸手牵住他,怕他把自己傻丢了。
夏澈落后胡朔半步,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咬着舌头暗暗数落自己。
沉默一直延续到他们上了船,一个船头一个船尾地坐着那刻。
入秋以后,胡朔就一改低调的习惯,每回出门都领着夏澈坐游艇。游艇封闭性更强,宽敞又挡风。
虽然就他们俩,犯不着要那么大地儿,但万一胡朔临时起意想做点什么,夏澈也能不那么紧张。
可他现在又被打回原形了。
夏澈捏着自己汗涔涔的手心,远远打量在驾驶室设置路线的胡朔,东西被放在他身边,只要低头就能瞅个清楚。
他不敢细瞧,心里既盼着胡朔快些过来,又怕他真的走到跟前。
矛盾坏了。
就在他盯着胡朔发愣的时候,胡朔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旁,拨开那袋东西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走。”
看到他忽然放大的身影,夏澈一个激灵:“啊?”
“你不是来采风的吗,”总会有个期限吧,之前不是说一般就待个一两年,“大概什么时候走。”
这话在夏澈听来挺不是滋味的,心里咕噜咕噜冒着酸水儿,泡得他发苦:“你想我走啊?”
虽然他知道胡朔不是这个意思,但就是怨怪他的问法。
胡朔说不出留他的话,比起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更爱用行动表达自己。
夏澈见他只干巴巴地摇头,也不失望,反过来问:“你喜欢我吗。”
显然是喜欢的。
胡朔幽亮的眼睛比船上朦胧的灯光还要夺目,他定定看着夏澈,虽然感到难为情,但还是干脆承认了:“嗯。”
“嗯什么?”
“喜欢。”
胡朔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夏澈倒是替他脸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