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棠还是抱着他,不过上身往后扬了扬,好看着他的脸,然后微笑着纠正道:“是我们两人。文熙,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反手楼主张景棠的腰,严文熙笑道:“是我嫁吗?”
“我先求的婚,当然是你嫁到我们张家来了。”张景棠继续跟他说笑,非常顽皮。
“好,我嫁你娶。”
说着,严文熙低头去亲他的额头,然后是眼角、鼻尖和嘴唇。
他们两人脸贴着脸,深情拥吻。
这安静的古街旧巷,又一次见证了爱情的美好。
之后,因为时间太晚,两人就在西郊古街旁边的游客旅店街住下了。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他们早就过着老夫老妻一般的生活,现在又是在外面,行事不方便,两人互相摸摸抱抱,玩闹了一番也就睡了。
下个周一,严文熙去子公司,刚进办公室,等在那里的阿恒就看见了他手上的钻戒。阿恒连要汇报的事都不管了,指了指戒指,又指了指严文熙,表情很是吃惊。
“羡慕吧?”严文熙故意将手背现出来,表情很是骄傲,“阿棠跟我求婚啦。”
阿恒连忙说恭喜,转头出门就将这事跟严文晧说了。没过两天,严文晧就又叫严文熙和张景棠回主宅吃饭,饭后他拿出一个厚实的锦囊来,交给了张景棠。
“这是文熙周岁前一直戴着的平安锁,现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严文晧说完,却忍不住有些伤感。
他们两兄弟的母亲走得早,父亲忙着事业不太顾家。母亲临终前将两兄弟的金锁都交给了他,让他保管着,以后给各自的爱人,算是她提前给的祝愿。都说长兄如父,即使他只比严文熙大上几岁,他也确实是一直操心着、看着他长大的,此时当然情绪万千。
之后四人又闲聊了几句,这顿家宴才散了。
张景棠很明白金锁中的情义,接过之后就一直贴身放着,回到家后才小心地拿出来。严文熙是第一次见自己的金锁,他不知道母亲还留下了这样的东西,拿在手里反复抚摸着金锁上的图案和字,又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说睡前故事的样子。
“印象里,我妈总是对我们仨笑得很温柔。”严文熙将看了很久的金锁又放进张景棠的手里,“她喜欢读书,也擅长织补。要是现在她还在世,和你肯定投缘。”
张景棠和他挨着坐着,接过金锁以后也仔细看着,金锁上镂刻着祥云纹,一面中央有平安两字,另一面中央是文熙两字。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在病房里刚睁开眼的时候。
那时他一眼瞧见严文熙的脸,心里惶惶不安。严文熙跟他说在临水镇两人相爱的事,他只觉得是别人的故事。后来,严文熙偶尔再提起失忆时的事,他虽然不记得,在感情上却也有共鸣。现在,不管碰上什么事,只要看到严文熙,或者听到声音,他心里就能安定下来。
想着余生要和这个人一起度过,张景棠就觉得心里高兴。他将金锁收好之后,主动抱住了严文熙,与他亲昵起来。
严文熙不知道他想了这些,不过如此温情的时刻,要说的话也只有一句。
“阿棠,我爱你。”
突然听到表白,张景棠的耳尖略过一抹红色,但是在片刻的羞怯之后,他也开了口。
“我也爱你。”
严文熙抱着他,觉得非常满足。
他想要的就是一个家,一个与他相爱的人,现在他都有了。
大概是因为被张景棠求婚的缘故,严文熙觉得最近自己的心情变得非常平和,甚至想去当一个好人。
他给好几个慈善机构捐了款,然后收到其中救助的一个小孩送来的蜡笔画。这幅画画得特别童趣,蓝天白云一栋小房子,东西都歪歪扭扭的,房子旁还画了一条蛇形的小河。
明明是这么拙劣的画技,却让他忽然想起了杜默,想起当年那幅送给自己的画。既然现在自己这么幸福,他也愿意拉杜默一把。好歹相识一场,别让他走上绝路。
严文熙让人去查了杜默这两年的情况,没多久就收到了报告。他拿来翻了翻,的确有些诧异,没想到杜默这两年竟然这么惨。
一年半以前他在筹办个人画展,却因为打理不善中途夭折,赔了许多钱进去。这两年他没有卖出去一幅画,一直靠接低价的商业画稿为生。大半年前还被人指责抄袭,无数业内人士相继发声,逼得他连商稿都接不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求人找路子,勉强靠打工体力活维持生计。
看到牵头指责杜默的人的名字,严文熙就冷哼了一声。
杨坤,这个人一贯的小人,空有大套理论却无天赋创意。当年和杜默暗中谈师生恋,就拿过杜默的画去充门面。现在这么打压杜默,估计是背后有什么阴私。
严文熙让投资部经理给杜默发了邀请,让他带着作品集来公司里谈,杜默如约而至。
杜默的作品集里,一部分是他之前接的商稿成品图,一部分是创意草稿,数量最多的还是油画的照片。商稿有画工,但是没什么艺术价值,草稿的创意还不错,最后的油画照片才真的让严文熙眼前一亮。
这么多年消极对待,没想到杜默现在还能画出让人惊艳的画来。
杜默端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穿着普通的衬衣长裤,昂着头,还是最初那副骄傲的样子,好像之前展现出的咸鱼模样都是严文熙的幻觉。
严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