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颜公子,”温沅朝他感激一笑,随即有些自嘲对周锦河道:“倒是让殿下猜对了,温沅打小身子弱,若不是师父从小养着,怕是还活不到今日呢。”
“晨儿竟不告诉我?早知如此昨晚怎么也要把你弄出来,哪还要拖到今天......”周锦河眉头紧蹙,着实有些担心温沅的身子,“等会儿让绯儿去请今日轮休的太医。”
温沅倒是想推辞,可见公主殿下说一不二的样子,也只好道了谢。一到温沅府门口,周锦河笑眯眯带着温沅下了车,朝颜淇道:“今日劳烦表哥了,表哥便坐车回去吧。”
???过河拆桥啊???!!!颜淇表情僵硬,他竟然还想着他这表妹会替他介绍一番,是他天真了......颜淇欲哭无泪,只能嘱咐温沅好生休息,眼巴巴看着两人进了府。
早有人在门口候着了,见周锦河与温沅,忙迎了上去。周锦河让温沅先去沐浴更衣,自己闲来无事便在府中逛了一圈。稍晚些时候,晨儿便来请了周锦河去温沅闺房。沐浴完后的温沅脸色红润了不少,只不过仍有些虚弱,倚靠在床头。周锦河制止了她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坐在床边眉头微蹙,问:“感觉好些了吗?太医到了,让他来看看?”
“劳烦殿下了。”温沅点了点头,柔和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歉意。
不用周锦河再吩咐,绯儿便出去请太医了。太医至今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本以为是公主殿下病了,可没想到来的不是公主府,这半天了也没见着公主人影。进了房间,太医见着周锦河赶忙下跪行礼:“微臣参见殿......”
“刘太医免礼,快来给温沅姑娘看看。”周锦河打断了他,朗声道。
“喏......”刘太医忙起身上前去给温沅号脉,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何许人,能让公主殿下这般上心......
“回殿下,这位姑娘先天体弱,好在调养的好,就是受了些凉,微臣开个方子吃几服药便好。”
“那便好,”周锦河眉头总算舒展了些,微微笑道:“有劳刘太医了,绯儿,跟着刘太医去开方子。”
很快绯儿与刘太医出去了,温沅也朝房中的侍女们示意让她们退下,两人心知肚明,要开始正式话题了。
“此事......温沅姑娘打算如何解决?”
“想来丞相大人的手段不止这么些,如今这般无法坐实摘星阁的罪名,过不久大约会有更多人来检举摘星阁。”温沅浅浅一笑,眼中含着些狡黠,道:“人多便好办了,丞相大人能找出一个真去了摘星阁的人,难道还能收买所有去摘星阁的人?师父教我打理的第一要点便是要做好记录。摘星阁每日所有顾客的信息我们都有记录,连听了什么曲子点了什么酒菜,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清清楚楚,殿下您哪天对朝中官员家事感兴趣了,温沅也能跟您说个七七八八,如今只需等丞相大人将破绽送上门来。”她来这两月,有摘星阁这棵大树挡着风,乘风楼暗地里的眼线总算部署好了大半。
周锦河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翻起了波浪。她虽知道摘星阁背后是乘风楼,可也不知道竟可怕到了这地步,连人家家中隐私也一清二楚。
“丞相大人这一下打的我措手不及,这不争气的身子又是这般,多亏了殿下相救,否则......”温沅眸子暗了暗,又抬头看周锦河,感激道:“殿下以后有用得上温沅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帮朋友而已,这么客气做什么?”周锦河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惹得温沅噗嗤一声笑了,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尽是温柔,道:“是,是温沅说错了。”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周锦河顾忌着温沅的身子,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就先走了。温沅目送她出了房门,眼眸有些暗淡。周锦河当真是举世无双,她也想真心相交,可惜造化弄人啊......
周锦河走后,温沅又下床给萧无定写了一封信让晨儿送了出去,这才回了床上,昏昏沉沉睡着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几天便有几十号人去京兆尹府报案,说是在摘星阁服了五石散。那天晚上在牢房的时候温沅便跟妈妈说了可能的后续,果不其然。不用温沅再吩咐,妈妈当堂质问了所有证人后把摘星阁的记录拿了出来,逐个击破。结果那后来几十号人的说法根本对不上记录,一个两个还能说是记错了,几十个人同时全部记错就有些蹊跷了。
周锦河通过颜淇给京兆尹施压,京兆尹也不敢偏帮谁,很快在摘星阁的调查之下,那些人老老实实招了是被人收买的。只不过无法找出幕后指使之人,京兆尹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找到,这案子便以摘星阁众人无罪释放,诬陷之人受刑惩罚结束了。陆骏德得到消息,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着异样的光芒。倒是他低估这摘星阁了......也罢,且让它再蹦跶一会儿。陆骏德不屑一笑,颜淇这般纨绔,等太子践祚,颜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陆家自然是这大晋第一大家。
萧无定最初接到温沅的信知道她出来了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可换防的动作还是加快了不少,想要尽早回京。
摘星阁过不久又恢复了正常营业,可此次风波还是造成了些影响,摘星阁的客人到底还是比以往少了些。温沅倒是一点儿不担心,每日该干什么便干什么,让妈妈和一众管事干着急。
十七这日,周锦河亲派了绯儿来接温沅。周锦河此次请的都是各家的公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