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谷雨抬脚走进空无一人的飞霜殿,就见卿洛箫神色餍足,内衫凌乱的半倚在榻前,一件艳红的外袍随意扔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一定在他来之前又宠幸哪名女子。
沐谷雨一脸嫌弃的不想理他,就见卿洛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扬声唤道,“哟,沐昭仪来了。”
沐谷雨望向卿洛箫的嘴角,有些红肿,看来昨天那拳确实挺给力,而当卿洛箫开口时,沐谷雨嫌恶的揉揉鼻子,扑面而来的酒味,熏得他不舒服。
“呵。”卿洛箫自是看出沐谷雨眼里的嫌弃与戒备,嘲弄一笑,便不再向前靠近,伸手捡去旁边乱扔在地的红袍,披在自己身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沐谷雨板着脸问。
卿洛箫笑道:“昨天某人揍我,我不该向那人讨回来吗?”
就知道他是来翻旧账的!
“就知道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来吧,大不了还你一拳!”沐谷雨一副决心赴死的表情,高高扬起自己的脸,其实心底特怂逼的求天告地希望别那么痛。
“噗,你也知道我睚眦必报,一拳怎么够啊?”卿洛箫眼角微弯,心情似是十分愉悦。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啊。”总不能让他挨一顿打吧!
卿洛箫无声的笑了会儿,被酒意熏染而有些暧昧的眼神,专注的盯着沐谷雨,“不如小太阳陪我睡一晚赔罪吧,我还从来没有和男人睡过呢。”
“呵呵,再贱!!”
沐谷雨被这恶心的玩笑膈应得直接转身走人,他听到身后卿洛箫传来剧烈的干呕咳嗽声,他下意识回头,就瞧卿洛箫捂着嘴,瘫坐在地上,秽物从他嘴里涌出来,弄脏了他的外衣。
“喂,你怎么搞的啊。”
沐谷雨虽然很烦卿洛箫,但看他这副衰弱的狼狈样儿又有些心软,毕竟他是阿笙的兄长,也不能熟视无睹吧,于是,沐谷雨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却见他竟然僵硬的避开。
卿洛箫避开得仓促,深邃的眼神有些混乱,嘴角依然勾起懒散的笑容,“小太阳还是别碰了,挺脏的。”
“呵呵,你也知道脏啊,而且我告诉你,你不仅脏,还很臭。”沐谷雨的嫌弃脸从见卿洛箫后就没改变过,“还不赶紧去洗洗,再换身衣服。”
“洗?洗不干净了,我感觉我那儿都脏……”卿洛箫嘴里犹如醉话般呢喃,“只是,可惜了我这件外袍,真漂亮的红色啊……曾经有个女人,很喜欢红色,而她穿着红衣跳舞的样子,真的好美。”
卿洛箫说的不就是苏贵妃吗?对了,他和苏贵妃不是有关那啥的过往吗?正巧,沐谷雨趁着他醉酒问一下有关苏贵妃的事,试探的问道,“哦?能让你这阅历无数女子的人都难忘,想必她是个非同一般的女人吧。”
卿洛箫抬起迷醉的眼眸,自嘲道:“她吗,只是一个比程涟漪还要蠢的女人而已……蠢得让人无奈,心疼。”
诶?沐谷雨貌似和自己当初设想的不一样,他原以为卿洛箫会很恨苏贵妃的所作所为,结果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吗?
在沐谷雨思虑时,卿洛箫脱下那件被污物弄脏的红衣,起身缓缓走向内室洗漱片刻,再出来时已经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回床榻上,见沐谷雨还站在那儿时,轻笑道,“怎么?小太阳是对那女人的故事感兴趣?想要我说给你听?”
沐谷雨用眼神向他表示自己想听,而洗漱后略见清醒的卿洛箫倒是深意的审视道,“奇怪,我怎么觉得小太阳是在故意套我的话呀,呵,你是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不过嘛,今夜心情好,我也情愿上你的钩,只要你……”
“再贱!”
沐谷雨一听卿洛箫开口,以为他又准备开些恶趣味的玩笑故意找恶心时,便直接了打断他的话。反正关于苏贵妃的故事,他除了关心苏贵妃的死因是否真与卿羽笙有关,其他的都没什么要紧。
“唉,小太阳不愿意为我做一顿好吃的吗,听别人说,你的厨艺不错。”卿洛箫在沐谷雨即将离开时,颇为惋惜道,“我挨了你一拳,想讨一顿吃都不行吗?”
“切,那拳是你该得。”沐谷雨虽然这么堵他,但更不想再纠结那拳,当下也同意,“你想吃什么?”
卿洛箫真还想了一会儿,道,“明早的早餐吧,我想吃……红枣糕。”说着,他眼里尽是感慨的回忆,“这也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那女人?”
“恩,她最喜欢红色,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她希望自己犹如红花般明艳动人,为求自己所爱之人回眸一眼,可惜,那人至始至终,心中都不曾有过情爱。所以她的痴成了蠢,情成了孽。”卿洛箫叹息道。
苏贵妃所爱之人?沐谷雨貌似曾在周舟那里被剧透了,她喜欢的人是那个碧游岛前任岛主,叫什么白若水的男子,而那里还提到过,白若水与他和卿羽笙的生母李皇后也有婚约,只是被苏贵妃破坏,不得已入宫当了皇后,但卿洛箫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说白若水并没有爱过谁吗?不管是李皇后还是苏贵妃,他都没有喜欢过?
沐谷雨觉得卿洛箫所说和他所知有所出入,便接着听他说道,“小太阳不是想听这女人的故事吗,其实她的故事很无聊很可笑,简而言之是,她爱上一个男子,但男人不爱她,然而,她又被自己的金兰姐妹算计被逼入宫,还让她误解男子喜欢的人是她的金兰姐妹,从此她的人生,便只有痛苦与绝望。后来,她失了自由,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