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更近一些的人,陆池怎能忍受明明同处一片天空却不能相见的痛苦。
但陆池随时都在把握着尺度。
翟南虽然没有拒绝他的告白,可也绝对不会喜欢他太突然地靠近。
第一日,陆池在房中想翟南。
第二日,陆池在如寄楼想翟南。
第三日,陆池在陆府想翟南。
第四日...翟律来了。
夜晚的国公府亮如白昼,如寄楼中烛光一片,灯火如豆。
只是主人没有安心下榻的心思。
陆池躺在床上睁大一双漂亮的眼。
出神地望着床帐,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翻过身,侧着身子,盯着床前的鞋子。
是今夜翻王府的墙还是明日光明正大地拜访,陆池在两者之间踌躇许久。
一直护在手里的小豆丁长大了,是何种心情?
他怀着这样的疑惑,迷迷糊糊地睡去。
隔日,天刚破晓,应京在沉睡中清醒,百姓又开始一天的忙碌,南王府门口早早便站着一个身影。
这人长得甚是好看,眉目精致,一双眼睛最是传神,身材清瘦,立在秋风中,发丝随着衣袂飞扬,好似一个脱离俗世的仙人,随时都会飞升而去。
门房不明其身份,看面孔又的确陌生,但杵在那的姿势又自然得体,好像丝毫不在意过往路人的目光,便将此事告知了老管家。
老管家躲在门后偷看,问门房:“站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了。”
那就是天刚亮就在这了:“没上来过?”
“没有,我们也不好下去问。”
老管家嗯了声:“王爷快回来了,你们机灵点,想个法子让他离开。”
门房应了声。
陆池瞅着时辰,约莫翟南该从宫里回来,便敞开手整了整衣裳,完了又理了理头发,若有处地方让他照照,指不定还得练习下面部神情。
现在没有镜子,只能靠感觉,于是陆池的唇角微微上扬,让自己露出一个不会暴露紧张心情的笑容。
远处有车轮声传来,而比陆池反应更快的是门房,陆池看着他们跑下来,一人更是冲向自己。
门房态度客客气气地,丝毫让你体察不到他是在下逐客令:“这位公子,王爷的马车会从这边过,劳烦你让开些,我怕车夫误伤你。”
陆池也轻声道:“没事,我会闪开。”
门房又说:“王爷的心情可能不会很好,我也怕他会牵连你。”
陆池答道:“那我去安慰安慰王爷。”
“...”门房在王府待太久,已经有点跟不上外边人的节奏。
门房还想再劝,马车已经咕噜咕噜的停了下来。
陆池连忙迈开脚步上前。
门房心惊:“公子...”
这声恰好被从马车出来的翟南听见,翟南循声望去,看到人时,眼中划过诧异。
他的神色却是平静,姿态从容地下了马车,才看着陆池道:“你为何在这?”
陆池还是第一次看他穿朝服,这样的翟南看起来太正经,禁欲的气息从严丝合缝的着装中透出来。
看得陆池口干舌燥。
所以他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说过王府的大门一直为我打开?”
门房和车夫都在好奇他的身份。
翟南不答反问:“有事找我?”
陆池坚定地说:“如果世上还有第二个你的话。”
翟南挑了挑眉:“进去再说。”
陆池无声跟在他身后。
老管家每日都会出来迎接,今日看见翟南身后跟这个陌生的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很眼熟:“王爷,这位是...”
“陆池。”
早先听说过王妃生的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而且他还把王妃晾在门口大半日,细想之下,老管家觉得未来堪忧。
陆池倒是没有在意,相反翟南在介绍他时直接道他的名字而不是王妃,很让他欢喜。
从而他知道,翟南心中他的形象是个人,而不是迫不得已接受的另一半。
陆池心情不错,对着老管家的笑容也越发好,还正儿八经地给老管家揖礼。
老管家受宠若惊。
他身上满溢的欣喜太过明显,虽然翟南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他偏头,问陆池:“用过早膳了?”
陆池毫不害臊地答:“想跟王爷一块吃。”
相比脸色百般变化的老管家,已经被陆池的甜言蜜语攻击过的翟南镇定多了:“多备副碗筷,端到我房间来。”
老管家连忙应承。
翟南要回房换衣服,陆池装作看不懂他的示意,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
翟南的生活习惯极好,许是在军中养成的,他的私事从不用人帮忙打理,换做别人,衣服也要帮忙脱这事,翟南就不用,也因此南王府的仆人并不多,但在路上,陆池还是看见好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水嫩水嫩的。
看着他的目光很隐晦。
陆池琢磨了下,那应该是打量?
陆池跟着翟南,顶着他炽热的目光挤进房间,他老实承认:“我是想看,但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
翟南觉得陆池在做梦,他吃饱了撑着也不会让一个男人看他的身体帮忙消食。
可他还是绕到屏风后脱衣服。
翟南的房间都是他的味道,一瞬间让陆池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快要渴死,忙摸到桌子旁提壶倒水。
翟南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猛灌水的一幕,然后毫不解风情地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