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说过。”颜子玉瞥了宋之骞一眼,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皇后告诉过你们了。”当时陆言蹊找上宋之骞的时候,就说过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按照道理来说,现在的西元不适合做这件事,但是他想将这件事提前,不仅仅是因为于西元有益,更是对他与颜子玉的关系有利。
先不提宋之骞对陆言蹊本来就心存感激,陆言蹊就算不说这样的话,宋之骞也不会推脱,更何况陆言蹊还说出了这一番话,听到陆言蹊的计划之后,宋之骞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个工程的确浩大,也的确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但是如果做下来,也的确像是陆言蹊所说的那样。
现在他与颜子玉的关系虽说是摆在明面上了,但是颜家却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也因为他的存在,颜子玉在高中状元之后,只回了颜家一趟,平日连书信往来也很少,虽然颜子玉不说,但是宋之骞依旧很愧疚。
在兰阁的时候,从他与颜子玉的交谈之中,宋之骞就知道,颜子玉很是敬重他的祖父,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颜子玉和家人决裂,宋之骞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陆言蹊提出的这件事,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说什么?”颜子玉听到宋之骞的这话,挑了挑眉,没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应该是陆言蹊给宋之骞安排了什么事。
就在宋之骞在犹豫这件事能不能告诉颜子玉的时候,颜子玉便挑了挑眉:“好啊!皇上压榨我就算了,就连皇后还要欺负我的夫人,这我可不干,看我不去参上一本!”
看到宋之骞脸上的犹豫,颜子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件事既然是陆言蹊吩咐的,他不知道,自然有陆言蹊不愿意说出来的道理,当即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夸张地撸了撸袖子,像是要去找安景行拼命的模样。
“你去吧,”宋之骞见颜子玉夸张的样子,只挥了挥手,“如果你想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事都变成你的‘分内之事’的话,我可是听说,夏大人最近一直吵着想休息呢。”
果然,一听到这话,颜子玉一下就蔫儿了,安景行还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主,平日里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随口就来,但只要安景行每次吃了亏,第二天让他吃亏的人就会发现,自己的工作量比起昨天来多了不少,这恐怕也就是这个君主“独特”的惩罚方式了。
颜子玉刚刚说出那一番话,本来只是嘴上说着玩儿玩儿,听到宋之骞的这句话,却不依了:“现在就连你也欺负我!”
“那你想怎么样?”宋之骞摇头看着颜子玉,不知怎么的,宋之骞愈来愈觉得,自己和颜子玉在一起,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我想?”颜子玉眼睛转了转,看着宋之骞,不等宋之骞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宋之骞拉了回来,“我想欺负回来!”
随后的一个晚上,宋之骞只有一个感想:去他的养了一个孩子!
*
时间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流逝着,随着西元朝堂的稳定,边界之中,陆言蹊的捷报也接连传回,因为阿史那思云的帮助,又有陆家军的支持,陆言蹊如有神助,一路直逼突厥王庭。
而朝堂之上,安景行的势力也日渐强大,安睿当初说重用的心腹经过安景行两年的布局,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就算还有留存,现在也没了什么势力。
颜子玉的地位随着安睿心腹的被架空日渐升高,随着朝堂的稳定,朝堂之中需要颜子玉亲自动手的事也就越来越少,颜子玉也就一日比一日空闲。
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宋之骞,颜子玉清闲下来了,宋之骞却一日比一日忙,甚至有的时候,颜子玉好几日都见不着宋之骞回家。
“颜卿近日似乎很是烦躁?”宋之骞不着家,反应最为直观的,就是颜子玉的心情。
西元的朝臣们都发现了,这位刚刚被封为首辅的颜非颜大人,心情似乎很是不佳,但是敢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安景行一人了。
“微臣倒没想到,皇上还喜欢明知故问。”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很是悠闲的安景行,颜子玉咬了咬牙,捏着棋子的手指也用了用力。
宋之骞忙了两年,在做什么事,颜子玉也渐渐地知道了一二,仅仅是从窥探到的这些皮毛,颜子玉就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颜子玉知道了,安景行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宋之骞做的事还是陆言蹊提的建议?安景行现在不是明知故问还是什么?
“朕当然喜欢明知故问,”安景行瞥了颜子玉一眼,“特别是关于颜卿的事。”
安景行正大光明地说出来,直接让颜子玉噎住了,他当然知道安景行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安景行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不就是因为陆言蹊走了,安景行一个人孤枕难眠,就看不得他每日能够抱着宋之骞一起睡么?
想到这里,颜子玉咬了咬牙,不过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对安景行拱了拱手:“皇上,臣有本启奏。”
“不行!”安景行却没有等颜子玉将他的话说出来,便直接出言反驳,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却引来了颜子玉的怒目而视。
颜子玉瞪着安景行,之骞现在在做的事事本来就应该朝堂来做,虽然陆言蹊也借给了之骞不少人,但是依旧不够,为什么不行?
安景行见颜子玉真的有些不解的模样,叹了口气:“子玉知道为什么朕会反驳么?”
颜子玉听到这话愣了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