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衫衫故意道,“人家把生意做到这么大,也不容易的。”
“喂,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卫修控诉地瞪着她,“再说,把生意做大的,是他老爹,可不是他!你居然帮他说话?”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气呼呼地往后一靠。
抱着手臂,他抬起下巴,眯眼睨视她,“你要帮他求情吗?”
眼神中闪着“你尽管求情,我保证他死得更快”的危险。
梅衫衫失笑。
这吃醋炸毛的小模样,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
她赶紧给他顺毛,“我帮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谁。”又笑盈盈道,“我只帮你。”
卫修瞬间多云转晴。
“宝贝你瞧着吧,”他剑眉飞扬,得意道,“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和爸爸大赚一笔!”
他的话,梅衫衫深信不疑。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少数几个财经专家建议观望,业内其他人士纷纷表示不看好此次重新评估。有人私下推测,余氏崛起过快,树大招风,上面可能会将这个项目当作典型例子,来显示推行新政的决心。
这样一来,云泽湿地项目的命运,还真的不好说。
而失去了这个堪称金库的项目,余氏文旅其他开发中的项目,盈利能力都尚有不足。
余氏股价走势图上,在两天前的顶端之后,呈现出跳崖式的暴跌。
指尖划过这条瀑布式的曲线,汤博业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让你们姓余的欺负老子女儿!害老子被老婆骂!
手机铃响,他接起来,“……喂,刘总啊。”
拎起公文包,边听边走,待对方说完,他语带歉意,“这个,你前几天不是撤出了么?之后马上就有人跟进了,所以,现在再进来,基本上比较困难了。”
面上却丝毫歉意也无。
前几天慌慌张张,说撤资就撤资,要不是卫家小子及时把窟窿堵上,还真有点麻烦。
现在看见余氏崩盘,又想来分一杯羹?
想得美呢。
帝都机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都步履匆匆。
迎面而来的男人疾速迈着大步,举着手机一边说着什么。汤博业余光瞥见,正要避让,却仍是来不及。擦身而过时,对方手肘撞上了他的肩膀,他胳膊一麻,手机脱手飞了出去。
他也差点摔倒。
“……你给我站住!”
见对方毫无所觉,继续向前走,汤博业气得要去拉他。
“哎哎哎,干什么,碰瓷啊?”
一个拖着行李箱,秘书模样的人跟上前来,拦住他,“老先生,您好像没受伤哦?”
“你是医生?”汤博业问,“看一眼就能知道人有没有受伤?还是说你是专业碰瓷的,看一眼就能判定同行?”
那人语塞。
余致远走到前面,发现高秘书没跟上,回头一看,发现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跟谁在聊天,不由恼火。
赵助理生了病,临时让高秘书顶上,用起来真是不顺手!
他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回去,正要训斥他,却蓦然注意到,正跟高秘书说话的人——
“汤伯父?”
余致远掩下怒色,客套道,“真巧,您什么时候到的帝都?”
汤博业冷淡道,“我转机,去看看我女儿。”
他躬身,捡起摔碎的手机,放进公文包里。看了余致远一眼,道,“年轻人,步子迈得大,走得快不是坏事,但也别忘了看着路。”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余致远站在原地,面色变幻不定。
最后那句话,显然深意十足。
然而他无暇深思,a城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同往a城,又是差不多的时间,余致远一上飞机,发现果不其然,汤博业也在同一航班上。
头等舱前后座相距甚远,汤博业也没有跟这个前女婿聊天寒暄的意思。整个飞行过程中,两人基本没有交流。
到了下飞机的时候,余致远问,“伯父,需要我送您过去衫衫那边吗?”
“不好劳烦余总,”汤博业客气,“会有人来接我。”
余致远猜到了是谁,很快,在接机口得到了印证。
“爸爸!”梅衫衫笑着招手,另一只手被卫修牢牢地握在手心。
两人迎上前来,卫修恭敬地招呼,“伯父好。”
汤博业露出一丝笑意,“我说我自己过去得了,还让你们又跑一趟。”
他冲卫修点点头。
“阿修说,要给您接风洗尘,”梅衫衫一手与卫修十指紧扣着,一手挽起汤博业,“时间刚好,您也饿了吧?要不,我们直接去吃饭?”
汤博业打趣她:“属你嘴最馋,我看是你想吃吧……”
和乐融融的一家人,说笑着,渐行渐远。
余致远收回目光,压下心头的百味陈杂。
从头至尾,那女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接机大厅吵闹喧杂,明明周围有这么多人,余致远却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孤家寡人的感觉。
……
招待未来岳父,卫修选了一间隐在巷子里的私房餐馆。
点菜的时候,见他熟练地圈出梅衫衫爱吃的菜,汤博业暗自满意。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衫衫这孩子一向懂事又乖巧,让人很难不喜欢她。在他心里,她和亲女儿没什么两样。
汤家的公司,原本是他兄长把持着的。汤博业没有太大的野心,本觉得这样也好,可侄女汤如玫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