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定于三日之后举行九门答谢宴会,除陈皮阿四均在受邀之列,即使凭武力夺取了平三门的位置,也依旧是没有入得了众人之心,毕竟亡命之徒怎配有资格享受这一殊荣。
“四爷,听说张启山给九门都发了请柬,唯独没有咱们的。”陈皮听后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口气,“一群唯权唯势的人能指望他们主动给我发请柬?也好,他不是不请我么,那我倒要好好请请他,你过来。”下人应了一声之后陈皮对他耳语了一番,不知在筹划着什么不可告知的阴谋。
这几日凡是张启山所到之处,张副官都是看见之后低头匆匆走开,吃饭也避开饭点或者自己单独回房吃,这些异样的举动让这个军官甚是疑惑,只是几日事务繁忙抽不开身,直到九门宴请的前一天夜晚。
“你还知道吃饭?”本以为众人就餐完毕之后他再用食就不会遇到佛爷,听到声音后他扔下晚饭,急忙转身跑开,被张启山一个胳膊拦在门口,“你去哪?”“我…我突然饱了,不想吃了,我回房间睡觉…”“行,那我跟着你去。”“不,不用,佛爷,我自己回去就好。”张启山单手扯着他的衣领揪了回来,“不说是吧,那以后不要见我了。”说着抬腿就要走,张副官慌了,紧张的跑上前挡在他的面前,犹犹豫豫不敢说话只是伸着胳膊挡着不让人走,张启山皱着眉头站在身前,“是不是谁逼你?”“没…没有…”。他点点头,“你不想说没关系,你告诉我这个人不让你做什么?”张副官纠结的咬了咬嘴唇,“她不让我和你走的太近,不让我叫你启山,不让我跟你有任何不清楚的关系,还有,她说了,这里不是我的家,等我好了之后,从哪来的…滚…滚回哪儿去。”
这些话说出之后,张启山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虽是心里一阵苦楚,但他并不想去揭穿,因为于己皆是挚爱之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处理事情不当,没有协调好关系。
“她,她还打了我好几巴掌…我好害怕她再打我…就不敢和你走太近…”“她打你?”张启山瞪大了眼睛抚摸副官的脸蛋,仔细瞧着,“疼不疼?”“没,没事了,可能是我说话惹她生气了,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张启山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张副官被扇耳光的情景,脆弱无助却不敢还手的样子,那打完他却转头对自己微笑的装样子,何须如此啊,我一直以为你会过得好,是我太天真。于是揽过他的肩膀,摸着脑袋安抚着,“没事的,你记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我张启山在,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有事情你就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憋着,听到了没?”他说的温柔,他听得安心,门后独自站着的新副官将这些一览无余,但也只是看着,然后转身默默走开。
第二天一早,张府上下便忙碌起来,恭候来自九门各府的当家人,院里院外停满了车子娇子仆人打手,好一派气场。
九爷最先到的场,依次给所到的九门中人拱手作揖, “诸位,解某因生意之事耽搁大家的行程实在有愧,还望各位海涵。” 他为人机警谨慎,虑事周全,许是旁人不在意的细枝末节他都能放在心上妥善处之,这也是解家的特点,虽不是最出众,却是最保险。
齐铁嘴笑着拱手回了九爷,转头看向二月红,“二爷身子可好些了?”他着了一身的墨绿色温润点头,“多谢八爷关照,红某已无大碍。”霍三娘紧张的面容也舒缓了下来。
“让众位久等了”众人抬头望去纷纷起身行礼,张启山一身利落的军装,行走之间透露着一副不怒自威的端严,颔首回敬。
“辛苦各位百忙之中来此赴约,今日,我张启山是感谢九门诸位在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在此,我敬在座各位。”他回身拿起酒杯,“张某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之后各当家人也干杯回敬。
“佛爷客气了,我们同是九门之人,遇事自然要互帮互助的,这世道乱的很,我们自己人再打自己人,那可怎么得了?三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吴老狗揣着三寸钉笑看着,霍三娘听得出这话是指向自己,遂向前走了一步,给五爷、佛爷以及二月红各自低了一下头。“佛爷,三娘有话要对在座同门讲。”“三娘不必多礼,尽管说。”“这次风波中,三娘因一己私心做了很多错事,导致佛爷遇险,二爷受伤,还有张副官…三娘觉得很是亏欠他,这一场浩劫中,多亏了五爷多次救助副官于水火之中,否则,三娘便是此生也无力还清欠下的债。在此,我霍三娘向张大佛爷,二爷,五爷赔礼道歉了,张副官那边,我见到他之后会亲自承认错误。”
吴老狗只是微笑着,并未说一字,二月红摆了摆手,“红某并非因三娘入狱,三娘无需如此自责。”她转头看向张启山,眼神中满是歉意,张启山对上她的眼睛,微微点着头,“此事也不能全怪三娘,陆建勋、陈皮与日本人勾结,又加害于二爷,若不是三娘及时出手相救,二爷和张副官也不能安然保住性命。”霍三娘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佛爷宽宏大量,三娘感激不尽…不知,张副官此时人在何处?”
“他来了。”张启山早就料到今日有人会想见到副官,便一早就给他洗漱着装之后吩咐人带他前来。他面容未改依旧如往常一般清俊,只是气势上减了不止一点半点,扯着新副官的衣袖不敢向前,如此多的人一下子让他适应不过来,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