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戎摸摸肚子,果然有点饿了,于是他匆匆穿着衣服起来。
轲戎坐在镜子前拨弄头发,没一会,展鹤很自然的就把他的梳子接了过来,帮他梳起了头发。
轲戎看着镜子里展鹤认真的样子,轻笑道:“已经很多年没人为我梳过发。”
展鹤听了轲戎话,连忙抱住他,笑道:“以后我常常给你梳。”展鹤看着镜子里,他们的模样,展鹤低头深深地嗅着轲戎的身体,轲戎抚摸他的手,“以后的日子会很长。”
展鹤抬起头,轻笑道:“荣锦,你的流云剑法,我找到了全卷。”
轲戎愣了一下,片刻后,他拍拍展鹤的手,笑道:“我也找到了全卷。”
“在哪找到的?”展鹤反而不服气了。
“思过崖的石碑里,里面还藏着我爹当年和尧致远来往的书信。”轲戎道。
展鹤听了惊讶不已,“原来你爹和极乐宫真的有很深的纠葛。”
“是啊。”轲戎苦笑,“他们真是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
展鹤放开轲戎,温柔的为他束发,“过去的事,都是烂账,我们不必管他们。既然有了流云剑法的全卷,荣锦你的剑法也能突破一大重。”
轲戎摇头,“这一个月我试过按照我爹留下来的剑谱练,可是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展鹤闻言唇角都是笑意,“想知道为何?”
轲戎知道展鹤的天赋过人,他或许已经参透了后半卷,“洗耳恭听。”
“因为这个剑法的顺序是反着来,你应该先从后卷开始。”展鹤道,“这几日,我可以陪你一起练剑。”
从前他们也有一起练功的时候,只是当时展鹤才起步,他们一起练的内功心法都不同,并没有太大成效,如今展鹤的武功远超轲戎,轲戎对此也不太抱希望,毕竟他与展鹤的天赋不可相比较。
但是,有展鹤陪伴,轲戎的心境便是不同,能有情人相伴,纵是只是舞剑消愁,也如凤翔九天。
路情进出展鹤的院子,每日都不见展鹤出门,偶尔能听到后院的剑风之声,路情并没有去打搅,他知道轲戎的地位不一般,这人可是展鹤的心头肉。
江湖传来的消息,总是不利于千机杀戮门,路情听着展鹤的吩咐,不做动作。
他一边学习千机杀戮门的武功,一边把精力瞄准玄冥教,纵观江湖,他知道速成得法子就是给展鹤做牛做马,于是他会学按兵不动,他不相信展鹤能坐的住。
可是,等到武林盟要召开大会的消息传来时,路情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展鹤根本不在乎千机杀戮门的死活,他只想和轲戎谈情说爱而已,可是千机杀戮门是他对付玄冥教的工具,他不能看着它毁于一旦,于是,路情知道他要想一些法子,给这对情人加点猛药。
这一日,路情为轲戎送汤药,刚走到他们房前,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暧昧的声音,路情透过门缝,隐约能看见床榻上的二人,肌肤相贴,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路情后退,他就不信这两个人没有一点破绽。
一番情热缠绵后,展鹤放开轲戎,任由他躺在床上喘息,展鹤给他盖上被子,自己起床。
轲戎喘息道:“展鹤……”
展鹤轻笑着低头啄吻他,哄道:“约了人,一会再陪你。”
说罢,展鹤为他盖好被子,谁知展鹤刚离去,屋子里就有飞镖射入,轲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拔下床上的飞镖,竟是风月山庄壁流花送来的消息。
武林盟大会,天下门派誓师诛魔,章风裂四处在寻找轲戎,他需要天极峰的支援。
诛魔!
轲戎心凉了,他早知展鹤如此猖狂定会有人对他不满,可是,轲戎不能眼睁睁看他如此。
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轲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和展鹤远走高飞,他不要天极峰,展鹤也别要这千机杀戮门,他们一起隐居世外,再不过问红尘纷扰。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轲戎的脑海里就有枝桠在蔓延,锁住了他的所有想法,既然轲戎抱定了和他远走高飞的念头,他就要为这一切做准备。
翻找行囊,轲戎找出了尧清送给他的药粉,如果他和展鹤商量不通,他就使这招让他服软。
夜里,展鹤从路情口中得知了武林盟大会召开,章风裂重金悬赏求轲戎的行踪,只要他的赏银在,不久,就会有人顺着轲戎的足迹摸到千机杀戮门来。
于是,展鹤决定明日送轲戎离开,让他回去参加武林盟的大会。
路情听了展鹤的安排,心中明白他是忍痛割爱,这小半月的相处,展鹤几乎是事事亲为照顾轲戎,夜夜陪他作乐,倒是与从前禁欲练功的他判若两人。
路情虽说也盼望轲戎离开,以免他打搅展鹤,可是路情也有章素的情之所钟,明白有情人分别之苦,于是路情询问展鹤,“若是门主不舍轲峰主,不妨留他陪伴左右。”
展鹤端详着星辰下的花儿,平静的说道:“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若是折了花损了气节,不如不折,省去遗憾,何乐而不为。”
路情已知展鹤待轲戎之心,“今朝离别,又不知何年再叙,门主今夜可与轲峰主好好作别。”
展鹤回到房中时,轲戎正在桌前沏茶,一派悠闲的模样,展鹤见他面露喜色,便收起了自己惆怅,笑着坐到他身旁。
轲戎端起茶,笑道:“这是上好的龙井,你尝尝。”
展鹤接过他的茶,只是闻着茶香,却并没有喝下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