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不管是在李琛登基,还是在周太后党得意后,都是老老实实在王府里守孝的,张王妃给他生下儿子不久后恢复了活力,夫妻两个还是每天吵吵闹闹,隔几天还要动手一次。
下人来报齐云若来的时候,庆王立刻道:“不见!”这个人处在腥风血雨之中,自己现在谁都不敢惹,自然不能见他。
可是张王妃却道:“你不见?我却要见见!”
“你——”
“我怎么了?你这个孬种,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还跟风去陷害皇上,哼!”
庆王怒道:“我以前是没有脑子!可我现在有了,我现在谁都不得罪就行了,你现在见了齐玉泽,李煦登基后,又不会放过我了。”
张王妃冷冷道:“李煦那个比你还怂的家伙,要是他也能登基当皇帝,我看呀,这大康也就完了。”
庆王吓得面如土色,可是张王妃在庆王府中颇有威势,她一声令下后,管家就把齐云若带了进来,齐云若见了庆王,直接道:“王爷可知道现在宫里的事情了?”
庆王低着头,没有说话——以后当皇帝的是二哥还是四弟还说不定,他不能帮齐云若,也不能惹齐云若。张王妃对庆王嗤笑一声,请齐云若坐下,道:“他听没听说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是听说了。”
“张秋婕!”庆王喝道。
张王妃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对齐云若没好气道:“这个孬种这段时间给吓坏了,你别理他就是。”
齐云若点点头,也看出张王妃现在才是王妃的主事之人,坦言道:“现在我来,是想请王爷和王妃祝我一臂之力。”
庆王着急地看着自己的王妃,生怕她答应,张王妃看着齐云若,皱眉道:“齐长史,说实话,我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帮你。”
齐云若道:“现在,你们应该看得明显,景王是要助周太后、庸王篡权,或者说,景王也想篡权。”
张王妃笑道:“这个,我们也看清了。”
齐云若道:“依王妃所见,他们会成功么?”
张王妃还没有说话,庆王嗫嚅道:“现在二皇兄都已经被周太后关押起来了……”
齐云若道:“可是我却不信皇上会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不会老老实实的被周太后擒住。”
“你知道什么……”庆王狐疑道。
齐云若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什么,我只是相信他。”
庆王的脸沉了下来,摆明了不愿意再掺和这趟浑水,张王妃面色冷厉,她自将门长大,虽然父辈已经不再领兵,可是张家却没有失去好武的习x_ing,张王妃x_ing子刚强,从小了说,她连相公的委屈也不愿受,从大了说,她与她身后的家族都不愿为一个篡位的帝王服务,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没有完全把握,她也不会答应齐云若。
齐云若道:“王妃,你对皇上了解多少,又对景王和庸王了解多少,当时这几位王爷不停给皇上下绊子,可是先帝还是选了皇上,皇上能在西北布阵杀敌,也能在朝堂上破解此局,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信皇上会被这些败军之将击败。”
“可是……”张王妃犹豫道,“若是你猜错了……”
齐云若看着庆王道:“我知道庆王您是在担心什么,可是您要想清楚,若是景王真的全力支持庸王登基,这还好说,庸王与他相比,懦弱不少,他的确不像是会对兄弟下手的人,可是最后若是景王登基,此人心狠手辣,他最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可若是您现在出手助我,我能保住您与王妃安然无忧。”
庆王和张王妃对视一眼,张王妃思索片刻,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我请王爷所动沅家人和其他拥护庆王的臣子,反对推举新帝,”齐云若笑了笑,“如果他们为难,叫他们推举庆王也可以,只是不要推举庸王。再就是我请王爷派人,在市井中把抹黑皇上的话都按下。”
张王妃点点头,一直没有说话的庆王忽然道:“我现在可不想叫任何人推举我,不如叫舅舅他们推举景王。”
齐云若眼睛一亮,周太后现在安排人推举新帝,大部分人都会举荐庸王,若是另一批人马开始举荐景王,恐怕不久后他们这个联盟就能瓦解。
齐云若站起来,长揖到地,“我多谢二位。”
庆王低着头道:“齐长史,这些纷争我早已不想参与,日后请皇上把我们夫妻二人分到一个好地方就行了。”
齐云若点点头,告辞离开。
宫中,紫宸殿,李琛坐在矮塌上,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室内安安静静,再无他人,周太后想隔绝他与别人接触的机会,把服侍他的人都调到了别处,周太后在宫中经营几十年,根基比李琛稳得多。
现在,距离他被周太后关在此处,已经是第五天了。
五天时间,那些在明处暗处蛰伏着的人,都该冒头了,李琛饮下一壶茶,悠悠然走到窗边,拿起昨日没有看完的书看了起来。
朝中开始推举新帝的时候,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推举庸王,一派推举景王,最后一派始终不同意换新帝。
下朝后,周太后冷冷地看着景王道:“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坏人都是我来做,你最后获得人心,以先帝长子身份问鼎皇位。”
景王道:“儿臣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母后难道没有注意到么?今日推举儿臣的,大多是沅家的人马,那一定是庆王暗下想破坏这次新帝推举,故意惹出来的。”
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