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时已经请了佣人,要不按关凌现在的这弯腰都觉得辛苦的身体,可收拾不了那麽大的活。
商应容是在关凌出院的一个星期後来的,来的那天他在关凌的院子里帮关凌的一个倒了的小花盆给捡了起来,关凌正好在落地窗那看书,不小心瞄到,哑然地笑了笑。
人进来後,关凌让阿清给他倒水,老朋友式地问商应容:“工作忙完了?”
商应容点头,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好了点没有?”
“还不错。”关凌回了他一个笑。
“见葛老的事,这次我去。”
下个星期是和葛老见面谈事的日子,那个老人家并不好对付,关凌觉得这时自己去也有一点力不从心,所以也点了头,“也好。”
都是容广的事,他现在病著,大老板出来替替也是应该的。
阿清这时端了水过来,也把关凌的药拿了过来。
关凌吃药的时候商应容一直看著,那双一辈子冷漠惯了的眼睛此时倒是显得专注,关凌被他这麽盯著,吃完药之後不由笑道:“怎麽?我气色跟以前差很多?”
商应容像是没料到他这麽轻松,愣了一下,才摇头说:“没有。”
他没有更多的说什麽,也没打算离去,关凌想了想,只好主动赶客:“还有事?”
商应容像是没料到他的轻松,也没有料到他赶人的直接,听到问话後,半晌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去。
又沈默地坐在那了,跟以前的那几次一样。
关凌对他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的举动有些无奈,说老实话,事到如今,他对商应容确实是一点情爱之意都没有了,而商应容却老是学不会适当收手。
这人啊,大半辈子都这样,他已经尽量体恤了,也觉得因为之前的十几年的纠缠他也得适当付出点代价,可他一退再退,而商应容似乎没打算在他另找到可替代之人前就放过他。
可这又何必?趋还有时间,何不去找个称心如意的?
“应容,”商应容不走,关凌也不能让他就这麽耗在这,他温和地再说了一次:“还有事?”
商应容没说话,在关凌快又要开口之即,他开了口,语气里有点疲惫,“我就在这坐坐,就坐坐,你别赶我。”
说完他揉了揉额头,朝关凌苦笑了一下。
没多久,他就坐在沙发里睡著了。
关凌看到他睡了後,微皱了皱眉。
阿清过来用眼神问他时,他摇了摇头,没有让他赶人。
他想赶,但也不想太失风度。
商应容一觉睡到天黑都没醒,关凌也没让人去打扰他,他吃完饭散完步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发现他怕餐桌上不仅有商应容,还有商凌。
商凌看到他下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牛n_ai也没喝了,朝关凌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也不喊爸爸。
他现在并不主动喊关凌“爸爸”了,要姜航让他喊,他才喊。
现在姜航不在,他除了礼貌听话之外,小脸上都是没有笑容的。
小孩子心里想什麽,关凌并不是太在乎,孩子的世界虽然并不复杂,但细究起来,其实里面也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这世界上太多越是单纯直接就越伤人的东西,孩子看似简单的心思并不比成人的复杂要少几许残忍。
对於商凌,关凌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托大点说,他也是抚育关凌长大的,是个长者,长者自然得有长者的风范,其中自然包括包容孩子对他的憎恨。
所以商凌是怎麽想的,他是真不在乎,只要商凌能比较好的成长就成了。
至於恨他还是厌恶他,也就随小孩的意了,毕竟谁好谁坏,都是因人而异的事,关凌不会因为自己觉得对商凌还不错,就非得让商凌觉得他确实不错。
“自己过来的?”关凌过去,把他喝了一半的牛n_ai杯子推了推,示意他继续喝,然後他坐到一边,等著营养师上早餐。
中途他看了商应容一眼,对上了商应容那双冷眼,他定定地看著商应容,但商应容却若无其事地撇开了眼神。
“不是,是司机伯伯送过来的。”商凌开了口,眼睛垂著,显得很乖巧。
“嗯……”还没开学,商凌也不用去上学,虽然他不排斥商凌常来他这,但父子俩又呆在这实在有点不太像样。
尤其在早餐後,商应容那走出去的姿势像是晚上会再来,关凌还是示意阿清带商凌出去,让他请商总把商凌送回去。
商凌被阿清抱在手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关凌的意思,他抬起了头,用跟他父亲一样的冷眼冰冷地看著他。
关凌温和地看著他,尽管对这麽小的孩子是残忍了点,但确实也该让他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他想怎麽样就能怎麽样的。
懂了也好,这样人就会懂得分寸,而不是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就算不喜欢,因为习惯了,也死不撒手。
本来是阿清要开车送关凌去医院复检,但临时来开车的是另一个保镖。
阿清调到了後一辆车上。
关凌坐上保镖开的车只十秒後,就让保镖叫阿清过来。
脸上有点小伤的阿清过来了,然後关凌看到了他脸上的那道像是小爪子抓出来的血痕。
痕迹不重,但渗出了血。
“商凌打的?”关凌坐在车上淡淡地问。
站车门边的阿清苦笑,“小少爷只是心情不好。”
“是吗?”关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