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也不是多管闲事,而是他自家这位太会怎麽求关凌了。
长辈们谈事,姜航带著商凌在饭桌上闷不吭声地吃著饭。
筷子路过商凌爱吃的豆鼓j-i丁时,给商凌已经夹了六块的姜航犹豫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关凌,见他没看向他们,於是筷子立马又快又准地向第七块伸手……
“吃多了不好。”哪想,筷子刚碰到盘中,关凌那边就头也没回地说了这麽一句。
顿时,自家老爸和天叔,还有商凌他亲爸就把眼睛全看向了他。
姜航笑笑,神态自若地把筷子移走,夹了块水煮冬瓜放到了商凌碗里。
商凌默默地夹起吃著,面色如姜航一样神态自若。
他们表现得如此自然,长辈们就又把眼光移走了,而商凌这时把一只手放下,放在了姜航放在他腿上的手的上面。
“宝宝乖。”姜航未能给商凌清淡良久的口舌造点口福,只能在他耳边安慰道。
商凌听了不由微笑,朝姜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商应容五十岁後就不练散打了,而是改打太极,姜航来了之後,他们家後花园里早上就两个打太极的了。
关凌是练练瑜伽,商凌本来想跟著他学,但被关凌指著去了後花园,加入了耍太极的队伍。
商凌时不时跟著姜航练太极,倒是会这个,他想跟著关凌一起运动也是想和关凌在一起的时间多点,只是关凌可不太喜欢这种“时间多点”,他现在一天到晚难得清静,做个运动还要跟著个商凌,他怕他心情不一好,一冲动,就把俩倒霉孩子踢回姜家。
而且商凌这身体,没个三四年根本调养不好,打打太极还好,跟他练瑜伽也是找死,要是不小心一口气岔了道,就凭他现在这身体,可能救得救不回。
见商凌示好失败回到身边,姜航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商凌在他身边,有他看著,他才放心。
倒不是不相信关凌照顾不好商凌,而是这人吧,受了重挫後,总是有点创伤後遗症的,而表现在他身上就是商凌不在他身边他就有那麽点紧张。
也因此他也总算知道了这麽多年商凌为什麽老怕他死了,感同身受之後才明白後面藏著多少忐忑不安。
商凌和姜航如同连体儿,两人去洗手间都要一道去,在医院关凌倒不觉得这有什麽,到家後,观察了几天,觉得这两个都快三十的人都这麽幼稚,觉得不妥,於是在这次两人又要一道去洗手间时开了冷静开了口:“一个一个去。”
姜航听了愣了,商凌则低了低头,“哦”了一声,显得有点可怜。
“爸……”姜航哭笑不得看向这个都要管的关凌。
关凌瞥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想著要给你们分床睡呢,怎麽?”
他威胁得这麽赤裸裸,姜航只能认输,摇了摇头,摸了摸商凌的头发和耳朵,温柔地对他说:“那我先去了?”
商凌点头,朝他笑了一下,但对上关凌的眼睛後就又赶紧收了回笑。
“爸……”姜航无奈地叫了关凌一声,起身走了。
他进了洗手间,关凌慢吞吞地朝商凌开了口,“往後还有一辈子,你以後还要掌管公司,他也有他的事,这样能腻一辈子吗?”
商凌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敢看关凌。
“关上门随便你们怎麽样,在外面就要表现成熟点,你们又不是无牵无绊的人,商家是你的,姜家他是必不可缺少的,你们都有你们的责任,我们也不可能活得过你们,以後你们自己的世界只能靠你们自己撑著,你也别想著为了他可以不要容广,那是不可能的事,商应容在你爷爷面前可以发了重誓的,答应了他要把容广交到他孙子手里。”关凌想到这,想起了变态的商老爷子的那些遗嘱,嘴角挑起了嘲讽的笑。
商应容坐在一旁看文件,听到了也眉眼不动,随便关凌怎麽说。
其实商凌不要容广他也无所谓,但关凌这个人吧,容广有他的一半,这人要是不交到商凌手里,关凌估计在坟里都不安宁,他为之奋斗大半辈子的容广要是平白被别人得了,那就是等於是践踏了他这几十年的努力,要是这结果,关凌估计死了还会被气得活过来,并再也舍不得死。
说起传承这事,其实他现在并不太在意,反倒是关凌要在意得多了。
他连他死後的不动产都要过给何鑫,他名下所属的每件东西也都安排出了归宿,这样一个表面看似大方大气的人,如果不是跟在他身边一辈子,谁能知道他计较到了何种地步?
商应容无动於衷,商凌却得老实听著。
他确实可以为姜航不要容广,但他同时也清楚明白,没有容广,他也施展不出多大的能耐,也就不配与姜航并肩而行。
姜航还是要回法院的,过几年他就是法官,以後再过几年就是最高法院的法官,位置站得那麽高的人,如果没有适当的权势站在他背後,姜航的路又何其凶险?
商凌永远都不会让姜航站在他的前面替他挡风遮雨,哪怕经过之前的事情,也改不了他要与姜航并肩前行的决定。
他知道关凌的这翻话也只是敲打他们,他们可以如胶似漆,但也得适度。
所以尽管知道以後得有所收敛,心里有种失望的感觉,但商凌还是听在了心里。
这时姜航洗手归来,看到老实乖乖的商凌,不禁笑了,坐他身边凑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了,“好了,现在你自己去